天空正蓝,烈日当空,小径蜿蜒曲折,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往京都走去。
夏末的风带着临来的燥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阵阵清脆的鸟叫声。
赵之棠掀起帘子,看向外面高山耸立,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她激动道:“总算要回去了,我还蛮想念爹爹和娘亲的。”
公孙奇鸣打趣道:“那赵姑娘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家人吗?”
“当然没问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给他们好好介绍一下你。”
“好啊,我可平易近人的很,万一被当作赵姑娘的乘龙快婿.......”
公孙奇鸣欲言又止,又全然不顾江慕白一脸黑线,补充道:“对了,听说桑南国物产丰饶,颇有许多解闷的东西。
赵姑娘,你可要带我好好见识见识。”
赵之棠向来为人热情,兴高采烈道:“梁公子,你莫要取笑我,江公子会生气的。
这次回到家乡,我带你们去吃遍花满楼。
对了,我不在都这段时间,话本子也更新了不少。
到时候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公孙奇鸣立马附和道:“好啊好啊!听说桑南国话本先生很多,文思才涌,这不巧了嘛,知我者莫过赵姑娘是。”
“...........”
江慕白听着两人说说笑笑,独占欲在心头翻腾。
尽管马车很宽敞,但是三个人的空间略显拥挤。
赵之棠看出江慕白貌似不开心,不解道:“江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一直臭着脸?”
说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立马捂住嘴巴。
江慕白面无表情道:“今天这天气真是燥热。”
公孙奇鸣噗嗤一声,调侃道:“太热了?我觉得不热啊!
对了,大皇子,你昨天让我派人去谷关城给群宁他们报信。
我的人一早都出发了,相信不日后,大家就能在京城汇合了。
要不是看在赵姑娘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帮你。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这人最讨厌虚头巴脑。
不如来点实际的。
银子啊,金子啊,这些想必堂堂桑南国的大皇子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江慕白满不在乎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怕你此行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
莫非你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不妨我们来好好聊聊。”
公孙奇鸣料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可惜当时一场大火,烧死了真正的漠阳王子,而他被宫里的人接走后,大病一场。
他想着自己无依无靠,而国王视自己为亲儿子,锦衣华服应有尽有,干脆李代桃僵。
没想到小时候成为质子的那段经历竟然跟江慕白有关,也对,他毕竟在宫里长大的。
江慕白深邃的眼神染上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似乎要把他看透。
公孙奇鸣眼神闪躲,试图想要打断话题,急忙从桌底拿出糕点,招呼道:“坐了这么久的路程,想必大家都饿了吧,吃点吧。”
江慕白眉心动了动,带着审视目光看着他:“公孙奇鸣,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公孙奇鸣拿起糕点的手举在半空停住了,直视他的双眼,正色道:“堂堂桑南国皇长子,疑心病也太重了些,我就是我啊,漠阳国王子:公孙奇鸣。”
“不,你不是,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确保我身边的人背景都是干净的,万一.......”
江慕白的眼光转向了赵之棠,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坚定和守护。
公孙奇鸣了然于心,脑袋一歪,吊儿郎当地看向他,将糕点一把摔在食盒中,郑重其事道:“放心,我待她如自己的亲生妹妹,就连你也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我自己的女人我护得了,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赵之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来回揉搓衣角,思考对策。
公孙奇鸣眸色一沉,看着外面树影婆娑,自己这一生,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到经历灭国之灾,流离失所。
本以为找个地方草草了结余生,却没成想阴差阳错成为漠阳王子。
老天爷摆明了要让自己报仇,自己不得不报,他要找到舅舅,姨母,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那些曾经的美好浮现在他面前。
他同舅舅捉迷藏,弄坏了姨母做给自己的纸飞机,发烧时母亲日夜守护在自己身旁,这些都没有了。
蛰伏数年,他要找到化安国的仇人,将他碎尸万段。
公孙奇鸣沉默了好半响儿,声音哽咽道:“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此次前往桑南国,我要找到走失的亲人。
将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找出幕后真凶,将他碎尸万端。
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们这一切,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若有若无。
两人看着他一反常态,也没了言语,默默地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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