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江鹤勉已经在诏狱里,躺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
这个地方又黑又潮又脏,他大喊了一天一夜,喊得嗓子干痒,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
原来人一旦没了身份地位的加持,就什么也不是,如同蝼蚁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六王爷如同被抽取了灵魂,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思考着谁会是首辅派到他身边的奸细,接下来如何出去,出去后如何对付首辅?
一个都敢杀皇子的人,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看来他的人也该行动起来了。
想着想着,一名狱卒端着简单粗鄙的饭食,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狱卒点头哈腰的说道:“六王爷,您好歹吃点吧?
万一您要是在这饿死了,我没法向上头交待啊。”
禁卫军首领李天明再三叮嘱,此人现在还不能用以极刑,所以他们也不敢动,不然好好让这些王权贵族瞧瞧他们的手段和厉害。
能进这种地方的人一般都是废品了,哪有废品回收利用的道理。
六王爷江鹤勉好似没有听见似的,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一点反应。
狱卒试探性地准备近身查看,还未走近时。
六王爷江鹤勉转过头,瞪着他看,声音沙哑但不失威严道:“怎么?本王还没死呢!”
狱卒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将饭菜递给他面前,不经意地鄙夷道:“能来这种地方的,有几个活着出去的。
要我说,您吃两口吧,保留点力气。
万一上面发话,您不还有一丝生机嘛?”
六王爷转念一想,他说得不无道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做的,皇兄自然会派人调查清楚。
坐直身子,刚准备接过时,却发现狱卒递过来的米饭有些泛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夺过后将米饭扔在地上,撒了一地。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喷火道:“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我好歹是王爷,把李天明给我找来!
本王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等本王出去,将你们这些欺负过本王的人都砍了!”
狱卒看着他面目狰狞,白了他一眼,语气轻蔑道:“好好好,您是王爷。
可您现在出得去吗?
一个落魄王爷挑三拣四,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摆王爷威风呢。”
六王爷江鹤勉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顿时怒火噌噌往上冒,正当他准备站起来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想起:“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狱卒心里一惊,忙回头看,只见对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直襟长袍,周身绣着金丝祥云和流彩,胸前腾云驾雾的巨龙张牙舞爪,腰间围着镶着玉石的缎带。
难道这位是皇上?皇上九五至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看。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 梁正徳上前一步,厉声喝斥道。
听到这话,狱卒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求饶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饶命...........”
皇上紧皱眉头,目光凶狠地瞪着他,冷声道:“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怎么?当着朕的面不敢说了?”
狱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面露土色道:“奴才是劝六王爷吃饭,他不肯吃,所以.........”
皇上默不作声,梁正徳立马呵斥道:“狗眼看人低,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打到咽气为止,给六王爷好好出出气。”
一声令下,不容他辩解,迎面来了几个人将他拖了出去。
“啊,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
惨叫声夹杂着喊冤声,不一会儿,那位狱卒便气绝而亡。
皇上静静地欣赏诏狱,这地方密不透风,常年阴暗,昏黄的灯影影绰绰,扑面而来的冷清和阴森。
这里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与他相关的人,前朝往事涌现在他面前。
六王爷江鹤勉像是看到希望,无助地站了起来,请求道:“皇兄,您就放我出去吧。
我发誓,我这次是被诬陷的,我一定会找到幕后凶手给您一个交代。”
皇上用手摸了摸暗淡的石壁,突然顿了顿,沉声道:“首辅这人你怎么看?”
六王爷江鹤勉立马心领神会,洗脱冤屈,表忠心的时候道了,他字斟句酌道:“皇兄,我若是对您说真实看法,您会不会放我出去?”
皇上眼眸低垂,并没有看向他:“说来听听。”
江鹤勉深思熟虑道:“臣弟认为首辅应该是以辅为主,可这几年,趁着皇兄您......身体不适,他一心想要越俎代庖,可见其心术不正。
更何况他挟持三皇子.......臣弟实在是看不惯啊。”
“还有呢?”
六王爷江鹤勉瞳孔一紧,咂摸着说道:“他处处示弱,以退为进,妄想跟皇兄您作对!
臣弟气不过,可惜臣弟被奸人所害,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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