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奶茶店出来后,樱田泽咬着吸管,在马路边上找了个石墩子坐着,平静的看着马路上的车流。
距离中岛敦去找那位小姐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他会被打的吧。”樱田泽小声嘀咕。
去跟一个丈夫出轨且谋求家产的夫人实话实说,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应该不会吧。”太宰治埋头沉思。
“严重怀疑你就是故意的。”樱田泽翻了个白眼。
自从来到侦探社以后,这才刚一天,翻白眼的次数就快赶上好几年的合集了。
“谁知道呐。”太宰治眼神飘忽,完全不接这个茬。
“直接杀了不就省事了,反正他们一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樱田泽兴致缺缺。
刚刚发现的那些,可不是全部的东西。
那个女人是心理医生不假,但是她每句话都暗含心理暗示。
如果樱田泽真的是个普通学生,在听完那个女人的话以后,或许真的会在某一天,一怒之下杀了授业恩师。
“这可不行,杀了以后,如何钓出背后的人呢。”太宰治也找了个石墩子坐下,“她的丈夫才是重头戏呐。”
也是。
樱田泽嚼了嚼吸上来的珍珠。
要说樱田泽对什么最敏感,那当然是生活在里世界中那些人身上自带的腐朽味道。
那个女人很温柔,但温柔的过了头,一以致于暴露了双手上的秘密。
就在那个女人用手抚摸自己的手背用作安慰时,樱田泽清晰的感觉到了老茧磨过皮肤时那干涩的触感。
“就这么把你的宝贝徒弟丢出去当鱼饵啦。”樱田泽斜斜的看了一眼中岛敦消失的方向。
“就算真的有问题,敦又不会吃亏。”太宰治掏出吸管,扎破了手里这杯奶茶的封盖,浅浅的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味道还不错诶。”
“是吧。”樱田泽笑了笑,但很快,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在通缉令上的人。
“不用管,自有警察去处理。”太宰治轻轻的说道,“阿泽,你现在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了,要习惯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动不动就用那一套来解决问题。”
那一套。
枪杀,割喉,焚烧。
樱田泽垂下眼眸。
这种事,只能说是尽力。
“慢慢适应就是了。”太宰治也不强求。
从里世界出来的人,思维本来就与常人不同。
遇到拦路抢劫,别人可能想着破财消灾,或者逃跑呼救,但里世界不同,那里面只奉行强者为王。
拦路抢劫的人运气好的话,能得到不菲的财物,运气不好的,就会被格杀在当场,化作滋润土地的一捧腐血。
而港口黑手党,更是下狠手的翘楚。
就算樱田泽日常极力克制,也会在该下手的时候,直接下手镇杀。
“那就是要走外面的流程了?”樱田泽兴致缺缺,这样的话真的很慢诶,“事先说好,我不露面。”
上次跟坂口安吾在警署交接的犯人,坂口安吾已经点破了樱田泽的身份了,横滨的警署也已经把这件事记录在册了,如果再去……那跟在军方脸上蹦迪没什么区别。
“那倒也是。”太宰治无奈的耸耸肩,坂口安吾那个家伙,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破例一次了,实在是难搞的很。
“放心,我不会久待的,让你们的人放轻松一点吧。”想起那些人的反应,樱田泽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不管在哪里,异类始终是异类。
“他们没什么坏心思的。”不知为何,太宰治在樱田泽面前,就连嬉皮笑脸的次数,也没有对上中原中也的时候多,更多的时候,反倒是像个邻家大哥哥。
“他们怕我。”樱田泽平静的说道,“我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他们是怕我的。”
“当然啦,毕竟跟你熟的,只有我和乱步啊。”太宰治低下头,初秋的风落在他身上,只掀起了风衣的弧度。
“我也不想在费尽心思,去融入另一个群体。”樱田泽的眸色软了下来,“我是那种不喜欢跟生人打招呼的人,你明白的。”
侦探社很好,好的就像是梦中的乌托邦。
但没有在港口黑手党时,那种无时无刻都能放松的惬意。
“是啊。”太宰治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只能说,时过境迁吧。”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樱田泽往后一仰,顺手将空了的奶茶,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似是说服自己一般,加重了语气,“我不想死了。”
对于一个一直都没有目标,活的浑浑噩噩的人来说,找到目标,其实是一个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对樱田泽来说,亦是如此。
梦想很美好,未来很值得期待,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梦想是拨不开的迷雾,未来是看不清的荆棘,想要下定决心,需要的不是鸡汤,不是别人施加的目标,而是在看过人生百态,细细品味过身边经过的风以后,在光明乍现的那一瞬间,告诉自己想开了。
在这个世界,总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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