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不敢在这个档口闹腾,也想尽快回京将这件事告诉母亲,让柳家先拿主意。
*
陈娇回到客房,谢豫、秦夫人一块来了。
几个人方才坐定,门被敲响,紧接着被推开,秦瑾修从外进来。
秦夫人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心口酸涩,别开头抹泪,心里更恨秦曼,恨不得让她碎尸万段。
秦瑾修觉察到氛围的凝重,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这次来郡府,因为得到消息,柳昭昭病了。
“母亲,发生何事了?”秦瑾修哑声问道:“昭昭呢?”
秦夫人面对秦瑾修是不舍,毕竟养在身边二十年,而面对谢豫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想到他的遭遇便心如刀割。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可错了便是错了,终究要将错位的人生扭转归回原位。
秦夫人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泪水,艰涩地说:“瑾修,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看着一旁垂眸喝茶的谢豫,哽咽道:“我当初在谢家生产,与秦曼是同一天,她买通了产婆,调换了孩子。”
秦瑾修受到冲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在清河县多时,早就知道秦曼如何对待谢豫,当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母亲竟然如此凌虐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却告诉他,他才是秦曼的儿子,而谢豫才是秦家的孩子。
他偷走了谢豫本该有的人生。
秦瑾修没办法接受,不断往后退。
秦夫人心疼道:“瑾修,谢家不会有好结果,你可以继续留在秦家。”
“我留在秦家,我留在秦家算什么?对谢豫而言,公平吗?”秦瑾修痛苦地说道:“我本来就偷走他的人生,如何还有颜面留在秦家?我的……秦氏想要杀了他……这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既然真相大白了,我应该让位,将属于谢豫的人生还给他。”
秦瑾修屈膝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三个头:“母亲,请您最后让我叫您一声母亲,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您与父亲多加保重!”
他站起来,临走之前,对谢豫说道:“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拉开门离开客栈。
秦夫人下意识想要去追,最后没有动弹,她知道秦瑾修是一个正直的孩子,不会接续留在秦家让他们为难。突然知道消息一时难以接受,等他消化之后会重新生活。以他的才能,会过得很好。
她看向谢豫,柔声说道:“豫儿,对不起,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生下你,却没有保护好你,方才让你经受这么多磨难。
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真相。而你已经长大成人,很有才学,能够独当一面。我身为你的母亲,却不能再为你做什么,实在无颜求你一定要认我们。
只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尽父母责任的机会。”
谢豫平静地说道:“你可以不必告诉秦瑾修真相,你们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实在没有必要复位。感情都是自小开始培养,如今即便各归各位,我们也培养不出感情。”
这句话宛如一把刀子扎进秦夫人心口,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即便培养不出感情,你也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多少岁,在父母的心目中,都是一个孩子,总有需要用到父母的时候。不论你需不需要我们,我们都在你的身后,做你最坚实的靠山。”
谢豫沉默不语。
秦夫人能够理解谢豫的感受,自小从未得到过家庭的温暖,他对家庭失去憧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是她三言两语便能化解的?
“豫儿,我们会等到你认可的那一天。”秦夫人站起了身,“你好好歇息,我不打扰你。”
秦夫人落寞地离开。
陈娇看着又被关上的门,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她看着谢豫沉静的面容,不太好说什么。
谢豫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低声说:“顺其自然。”
陈娇点了点脑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谢豫说:“乡试前。”
*
陈娇与韩慎请彭老爷来客栈见面,陈娇特地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哄得彭老爷很开怀,合作谈得很顺利。
他们与林老爷一块回到清河县,清河县里流传着狸猫换太子的传言,谢闻举被抓了,安姨娘带着儿子逃跑了,据说带走了一半的家业,最后被山匪给劫走,彻底失去消息。
林老爷付了尾款,拉走了铁铧,各大铺子在卖耧车。
耧车一经面世,生意火爆,订单源源不断。
铁铧的订单像雪花片飞到铁匠铺子,又有县令坐镇,因此不愁铁料的事儿。
陈娇将作坊开起来,带领乡邻们炮制药丸,然后卖给各大药铺。药丸给病人吃了,药效很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名声彻底打出去了。
耧车与药丸,全都是百姓刚需。
陈娇赚银子也赚得手软,她坐在村里的作坊,数着手里的订单数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村民们看到厚厚一沓订单,同样乐开了花,因为他们做得多,工钱也便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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