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帮手下聚集着一众泼皮无赖,这些人比他县衙的衙役都要多,而且产业更是遍布整个永怀县,势力之大难以估计,俨然已经成了一个难摘的毒瘤。
现在即便是有心剪除,也没有那个实力,毕竟让这些衙役巡街抓些小偷小摸还行,卖命的话,没有人会干。
如果不是梅花帮还忌惮着朝廷,恐怕连他这个县爷也不会鸟。
“大人,此事?”
一旁的老主簿神情担忧的开口问道。
还未待黄元道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县衙大门出现数十名大汉,为首的正是赌坊内的精瘦汉子和一名壮硕的黑脸大汉。
只见两人脸上满是怒火,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县爷,直接率人闯进了县衙,而一旁的衙役畏畏缩缩的无人敢上前阻拦。
进入县衙之后,两人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三弟!”
脸上浮现一抹悲伤。
三人自小相依为命,虽然行事狠辣,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十分有感情的。
片刻后,
两人起身,眸子中多了几分杀意,随后恭敬的朝堂上的黄元道行了一礼:
“还请大人恕罪,我们兄弟三人自小相依为命,如今得知三弟惨死,失了态,这才误闯了公堂。”
“无妨,三位情深意切,有此失态也属正常。”
“多谢大人谅解。”
“这尸身我兄弟二人准备取回好生安葬,还请大人应允。”
“当然可以,两位自便,自便。”
“多谢大人。”
说完当着黄元道的面儿,摔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面对这一切,黄元道面上依旧微笑连连。
只是,在梅花帮的人离去后,黄元道的脸色便彻底阴沉了下来。
擅闯公堂,
私自带走还未验尸的尸体,
无论是哪一项都足以冠上谋反的名头,将梅花帮彻底铲除。
但是,他除了愤怒,没有一点儿办法。
朝廷如今动乱不安,即便他上报府衙,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搭理他,至于派兵,更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眼前这个特殊时期,谁也不想惹上一身骚。
望着低垂头,一群懦弱的衙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退堂!”
当即一拂衣袖转身去了后堂。
“老爷,你回来了。”
刚回后堂只见一个妇人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
“夫人,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就好了,你又何必亲力为之。”
“茶是小桃泡的,修文刚回来,我让小桃去服侍修文更衣了。”
端着茶盏的黄元道在听到修文两个字,脸色顿时变的阴沉了下来。
“这逆子又出去赌博了?”
“老爷,修文尚小,就让他出去玩闹一番吧。”
“哼,都已经年过二十有三,老夫像他这般大时,早已经是个举人了。”
“呵呵,现在不依旧是个县官。”
黄元道脸色一红。
“夫人!”
“好了,快些喝茶吧。”
“唉,夫人莫要惯坏了这逆子。”
“老爷,修文比你想象的要懂事的多,你且放心吧。”
自古多慈母严父,见如此模样,他也不好多说,只能暗暗的喝起了茶。
片刻后,一道身着儒袍,风度翩翩的青年走了过来。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哼。”
黄元道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那妇人见状,上前扶起黄修文。
“孩儿别与你父亲一般见识,他就是这牛脾气。”
“孩儿省得。”
黄修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黄元道,自知父亲在气头上,也没有再去触这个眉头。
“母亲可知孩儿今日上街发生了什么?”
“哦,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儿?”
“孩儿今日上街见到了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自称是金山寺的。”
“金山寺的高僧,孩儿可曾施礼还报。”
黄修文摇了摇头。
“母亲有所不知,那小和尚竟然钟爱赌博,若不是孩儿搭救,怕是已经落到那梅花帮的手里了。”
那妇人眉头微微皱起。
“孩儿莫不是看错了?金山寺都是有德高僧,怎么会去赌坊那等恶地。”
“孩儿也不得而知,不过那小和尚确实说是金山寺的,自称法号:普度。”
听到普度两个字,那妇人不由的一愣,而坐着的黄元道更是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放到桌上,面色铁青的起身:“逆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看着愤怒的父亲,黄修文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妇人。
那妇人暗叹一声:“孩儿日后切莫乱说,那普度小师傅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高徒,在永怀县名声极好,曾不计数次下山只为亡者超度。”
恩?
如此吗?
只是,那小和尚确实是在赌坊不假啊。
黄修文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妇人拉住了手,轻声道:“下去读书吧,莫要再惹你父亲生气。”
黄修文朝两人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老爷,和孩儿计较什么,许是哪里来的游方和尚坏了名声,待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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