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向子詹这位泾水县令担保,众人也只能无奈应下,毕竟正如县爷所说,只要能求来降雨,是谁祭祀并没有什么差别。
向子詹朝徐子肃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去处理祭祀所需的事项。
昨夜他们已经商量过,一切照常进行,而他负责逼出水中的妖物,将其除去。
只要能证明是妖物作乱,而后再加上县衙的文书,这事儿不难解决,至于祈雨一事,注定要无疾而终。
倒是一旁泾水县中的绅豪商贾眸中闪烁着疑惑,能攒下偌大的家业,自然不是好忽悠的。
临近祈雨关头,祭祀换人,这怎么可能?
犹如两军对阵,临门换将一般儿戏,
所以其中定然有猫腻。
只是,这与他们何干?
该收的银钱已经到手,该办的事儿也已经办了。
这之后与他们再无瓜葛,爱如何如何。
相视一眼,眉角浮现一抹笑意,转身出去看戏去了。
祈雨礼数繁琐,好在他不用参与,只管祭祀就行。
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而逝,祈雨之事只差祭祀一个环节。
只见在向子詹的吩咐下,众人将三牲六畜投入泾水。
万人持香,朝龙王庙叩拜而下。
该轮到他发挥了,
徐子肃走出龙王庙,缓缓看向万民,只见万民头顶涌现出一抹香火之力,而后缓缓向龙王神像凝去。
未过半刻,只见龙王石像内便凝聚了一枚香火金珠,虽然不如他在荒庙之中得到的金珠大,但也汇聚着万民香火愿力。
而这,正是他钳制泾水河妖的制胜之物。
说白了活祭完全没必要,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这庞大的香火愿力而已。
不久,万民愿力凝聚完毕,香火金珠也略微变大了一些。
徐子肃微微一笑,伸手将龙王像内的香火金珠拿到手。
泾水河顿时翻腾,拍打起数丈高的浪花,河内一道黑影死死的盯着手持金珠脸含笑意的徐子肃。
徐子肃朝向子詹示意了一个目光,只见向子詹微微点头。
“活祭起!”
声音落下,
只见一对十分可爱的童男童女被拉了出来。
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十分单纯的笑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身着儒袍的青年神色愤怒的跑了过来,一把夺过两个小家伙。
“书生,你要做什么?”
一旁的两名大汉面色不由的一变,急忙呵斥道。
“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尔等竟然要将其推下水,莫非是没有良知不成,都是人心肉长的,为何这等残忍,某为这泾水县教谕,当教化尔等这些愚昧无知的心。”
“还有尔等,坐视不管,妄为人子,尔等非人母人父吗?可有儿女在膝下?可知得子之乐?”
“还有你这父母官,任由百姓牵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竟然丝毫不加阻止,今日过后,某定要前往州府上报。”
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愤懑不已,满脸怒火的书生,不由的低下头,但一想起祈雨关乎生死,纷纷抬起了头,断人粮,如杀人致死,今日何人都更改不了活祭一事。
若是不行,便把这书生也沉了水。
无数黎民暗暗想到,眸中凶光毕露。
向子詹嘴角抽搐,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上来就是对着他一通臭骂,
不过,却也对书生升起了一抹敬佩之感,毕竟让他做这事儿,指定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还有暗处,一道隐晦的目光看着书生频频点头,
好一个热血书生,
好一个赤子之心。
说完之后,书生似乎依旧不解气,抬头看向站立的徐子肃,神色极为复杂,最后还是没有破口大骂,却也悠悠的开口讥讽道:“小师傅,你佛门中人不该以慈悲为怀吗?怎滴也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算是某看你了。”
徐子肃面上浮现一抹微笑。
原来如此,
说实话,一县的教谕连官都算不上,顶天只是吃朝廷的饭而已。
所以极难有出头之日。
他还曾想过,这书生究竟是如何出头的,现在看来,原因正是出在这儿,恐怕这书生已经落入张敦谦这位上官眼中了吧。
有些人缺的恰巧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阿弥陀佛。”
“施主稍安勿躁,有些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而后朝向子詹示意了一个目光,向子詹朝他点了点头,一挥手,数到衙役起身,跑到前方,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书生和两个幼童带到一旁。
徐子肃面色一凝,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并未落地,而是踏在了空中,而后一步步朝泾水而去。
凭空飞行,这···
泾水百姓看着这一幕,面上满是惊色。
莫非这小和尚是佛祖不成?
“诸位,此次祈雨祭祀乃是泾水河妖作乱,而龙王庙庙祝更是与妖相谋,欲坑害诸位,诸位莫要上了恶当。”
伴随着向子詹的声音传开,一众百姓眸中闪过一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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