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残阳似血,落日洒下最后一抹余晖。
望着官道尽头出现的大城轮廓,徐子肃暗暗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临近入夜,官道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在他入城后不久,城门缓缓关闭,
而后,随便寻了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翌日,
在一番打听下,很容易便寻到了张府府邸。
司马府,位于府衙不远,身为松涧司马,松涧府的二把手,张敦谦的府邸还是十分容易辨认的。
自厉长海后,台陵县自然是失去了县官,
在离开台陵时,台陵县主簿曾与他传信松涧府此事,他未曾考虑便应了下来,毕竟此事与他也有几分关系。
司马府,
徐子肃上前叩响门环,
几息后,府门打开,一道身着管家服饰的老者走了出来,疑惑的看向徐子肃。
“小师傅,你找谁?”
“请问可是张敦谦张施主的家?”
“正是司马府邸,不知小师傅寻我家老爷所谓何事?”
“台陵县县令被杀,小僧持台陵县主簿之信特来相告。”
那管家先是面色一惊,而后微微皱起眉头:“小师傅,此事不归我家老爷管,你该前去府衙通告府君才是。”
徐子肃不由的一愣,心头暗自思索一瞬,随即明白这是不想麻烦,倒与自己一样,若非怕去府衙横生事端,又岂会前来寻找张敦谦。
“施主只管去禀告就是,小僧与张施主有过几面之缘,想必张施主会见小僧的。”
那管家面上浮现一抹不耐:“你这和尚,有完没完,老夫都说了,此事你该前去府衙,莫要叨扰,还是速速离开吧。”说完,也不待徐子肃说话,径直拂袖关门离开。
徐子肃见状不由的摇头,还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而后正欲离开,只见街头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小姑娘,带着几名丫鬟和下人开心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小姑娘在看到徐子肃后,不由的轻“咦”了一声,而后面露笑容的走了过来。
“和尚哥哥。”
“琴琴施主。”
“你是来寻我父亲的吗?”
“正是,只可惜小僧连门都进不去。”
张小琴不由的一愣,随后款款施了一礼:“小琴代家仆向和尚哥哥道歉,还请和尚哥哥莫要介意。”
徐子肃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姑娘,曾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眼下看来,非但言语得体,就连礼数也十分周全,言行举止之间尽显大家之风。
“施主不必多礼,小僧并未介意。”
诵念佛经八百部,若是连这点儿养气功夫都没有,那还修什么佛。
“多谢和尚哥哥,既然和尚哥哥寻我父亲有事,那小琴便带和尚哥哥进去吧。”
“多谢施主。”
看着由端庄瞬间化为灵动的小丫头,徐子肃暗暗咋舌,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下人叩响门环,适才的管家再次皱眉打开大门,见到是张小琴的瞬间,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小姐,你回来的。”
而后瞥向一边,眉头再次皱起:“你这和尚,怎么还未离开,莫不是想要老夫喊人不是?”
张小琴面上闪过一抹冷意:“陈伯。”
管家恭敬道:“小姐。”
“这里是司马府,而你只是一个仆人,叫你一声陈伯是因为你是家中的老人,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替我张家做主,这位普度小师傅乃是我父亲的贵客,你将一位贵客拒之门外,若是被人知道,我张家的颜面何存?”
陈管家闻言,额头上浮现一抹汗水,面上也满是惊恐之色。
“小姐,这······老仆不知,还请小姐恕罪。”
“念你是张家的老人,此次便不予追究,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小姐!”
陈管家面色一松,急忙道谢。
而后收回凛冽的目光,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和尚哥哥,请。”
徐子肃嘴角抽搐,这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吗?
适才那般御下之道,不简单,不简单啊!
而后疑惑的朝张小琴的头顶看去,只见一道淡紫色气运摇曳,顿时目瞪口呆。
皇帝?
不对,
只是一个官家女子,想要成为皇帝的几率不大,所以,最有可能的是,
皇后!
未来的帝后。
难怪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
不过,这与自己倒也关系不大。
而后,便随着张小琴朝府内走去。
司马府,
会客厅,
张敦谦皱眉看着一旁坐着的大汉:“所以,此事需要府军相助?”
“不错,本座已与刘都尉相商,眼下只待张司马开口。”
“刘都尉可应下?”
“刘都尉言,只要张司马应下,他便应下。”
张敦谦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此事本官可以应下,但届时想要随军而行。”
眼下非常时刻,私动兵马乃是大罪,但为了黎民,他也不得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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