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用这种神奇的事?”闫院判嘴里赞叹道。
“宋先生可够给我详细讲讲?”闫院判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是心痒难耐啊。”
不光是他,就连王院长也竖起了耳朵。
宋一针也不藏私,把自己见到的告诉给了两位太医。
“乡下的人养牛,牛会感染一种病叫牛痘,这种病过到人身上就是一种很严重的疫病。”
“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疫病爆发,养牛的人家几乎没有被感染,原来他们会不经意碰到牛身上的痘创,然后自己身上难受几天起几个脓包后就不会再感染了。”
“乡下胆子大的郎中就用了这个办法,用布涂上牛痘中脓液,在人身体有创口的地方将布盖在上边,不出几日,人身上就会出现疫病的症状,但是大概只需要难受个一两日就能恢复,而且还不会把病气过给其他人。”
“之后呢?”听到这,王院长也忍不住插嘴问到。如果这种方法用在这次疫病上,可就立了大功了。
宋一针也不介意他打算自己的话,接着说:“之后效果十分显着,凡是接受了这种疗法的人都再也没得过这种疫病。”
“所以我想用这种方法尝试一下。得过疫病的人体内肯定有这种毒素,而这种毒素是已经被控制了的。我把他的血放入人的体内,那么被种下种子的人就会出现疫病的状态,因为毒性低所以就和牛痘的原理一样,难受几天后就会康复,之后便不会再得了。”
听完宋一针的话,王院长和闫院判都觉得他的想法十分惊世骇俗。
“要试试吗?”闫院判看向王院长。
王院长皱眉说:“由谁来充当这个被种种子的人呢?”
如果搞不好,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由我来吧。”宋一针说。
“我为医者才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体内的变化,能够及时最初反应。”
“不。”闫院判一咬牙:“宋先生,不能让你去冒险,我来!我也是医者,更何况血针法也只有您会,我一旦有问题还指望着您来救我呢。”
闫院判自诩人老成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袋一热说出了这样的话,再想往回收也收不回来了。
王院长看看他,开口说:“闫院判既然有心就按你说的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向女帝请旨,事后给你官升一级。”
话说到这,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闫院判在驿站单独的小院子里居住观察,现在他和宋一针还有王院长一起来到那位病人居住的院子。
西北角的小院子里住的就是那位病人,他姓何,叫何苗。之前从福安郡一路逃到了京城,刚进城没多久就染上了疫病,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身子竟然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官府还给他一个单独的院子,现在吃的也好,这几天下来他整个人胖了一圈。
看到有人进到他的院子里,何苗站起身:“几位大人,我可以离开了?”
虽然他知道这种好日子早晚都要结束,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他就十分不舍。
所以他的问话怎么听都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宋一针就是市井最底层出身,一看这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再联想到自己当年的遭遇,温声说:“也许还能住挺长一段时间,不过你要答应让我在你身上取一点血。”
何苗眼中一喜,他逃荒过来,身上什么都没有,如果能留在这里,简直是太好了。
前几天他已经和驿站掌柜的说好了,让他干一些劈柴之类的粗活,也能攒下一些铜板。
“多谢大人,多谢几位大人啦!我的血随便取,咱人命贱,不值钱。”
王院长说:“宋大夫,咱们就先开始吧。”
宋一针点点头,让何苗露出手臂,他拿出银针,点刺进胳膊,鲜红的血顺着针孔流了出来。
接着,他用带着血的针,在闫院判身上找准位置刺了进去,银针缓缓转动,让何苗的血与闫院判的血溶为一体。
之后,他拔出银针,对闫院判点点头:“闫大人可以去休息了,稍后有任何感觉麻烦您在纸上记录下来。”
他又对何苗说:“你也去休息吧,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点补血的食物,如果这个方法奏效,你恐怕要在这待很长时间。”
等到他们都走了,何苗还站在原地傻笑,就像蚊子叮了那么一下就能换来吃喝和住宿,简直像做梦一样。
闫院判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医案开始自行记录。
等到第二天,宋一针和王院长前去探望,还没等进门,就见到闫院判居住的小院门口贴了一张纸。
上边详细记录了他的身体变化,闫院判昨夜就开始咳嗽、高热,他特意提醒两人小心被过了病气,然后还说自己如果两日后还没有好转就请宋先生一定要救他。如果真的为大夏牺牲了,希望王院长能善待他的妻儿。
这份医案加手书字字泣血,让人看了感动得涕泪横流。
不过王院长是见过他场面的人,他笑骂一声:“闫大人,你放心吧,我们怎么也能把你救活,安心养病!真要是有个万一,太医院会负责你家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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