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浑身一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永珠,眼神里的怨毒,恨,还有害怕纠结在一起,若是一般人,被这样看着,后背都会发冷。
可王永珠却只平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金钗,才道:“怎么?看到我反倒没话说了?前几日那脏水不是泼得很痛快吗?”
金钗知道此事今儿是不能善了了,索性豁出去了!
冷笑一声:“我说的话有错吗?难道你不是见利忘义吗?你若不是见利忘义,你怎么会捏紧那染坊的方子,不肯给我家!你明知道我爹需要这个方子!我们家也需要这个方子,可你就是不给!”
“不仅如此,你还心狠手辣!一点亲情都不念!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家家破人亡!你是人吗?我爹是你二哥,你居然见死不救!你如今倒好,成了诰命夫人高高在上!端坐在上头!别人都不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好人呢!”
“我呸!我倒要揭穿你的皮,让人看看,你这张笑脸下面,都是什么害人的心思!是黑心黑肝!”
“你就算找到我又怎么样?你的名声一样坏了!以后人人都知道,这高高在上的县令夫人,也不过是个见利忘义,心狠手辣的害人精——”
“啪——”一记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张婆子脸色铁青的站在了金钗面前。
金钗被打了一个耳光,那有些疯癫癫神智清醒了几分,看到张婆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婆子的战斗力,可是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的。
顿时忍不住低呼了一句:“奶——”
“呸!我可没你这样的颠倒是非黑白的孙女!你爹都被我们王家给逐出族了,你喊哪门子的奶?青天白日的,红口白牙的就敢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老娘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这马王爷有几只眼吧?”
说着,反手又甩了金钗两个耳光,还不解气,一脚将金钗踹到在地,上去就是一顿猛锤。
一边捶,还一边骂:“跟你爹娘一样坏了心肝、良心,从根子上都坏透了的胚子!你爹娘是个什么东西,老娘我还不知道?从你爹跟你娘成了亲,就被你娘勾得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天天从我们老王家扒拉东西往你娘家送!”
“我们老王家十几年把你爹供出来考上了秀才,结果你爹上赶着给你娘当上门女婿!这老娘就不说了。你爹干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亏心事,你心里不清楚?给老娘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爹一个秀才,成天惦记这我们老王家的房子地,为了当官,回家当贼,偷偷的将家里的地契都给偷出去卖了!我们老王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就被你那混帐爹,全给贱卖了!贱卖还不说,还跟人家买家说,不许我们王家赎买回去!安得是什么心,你心里不知道?”
“你大伯摔断了腰腿,命都快没了,好不容易,是我闺女卖山货挣钱,给他把命保住了。又是你那黑心肝丧良心的爹,在外头寻摸了一个害人的庸医,骗我们是神医,给你大伯开虎狼之药,差点没要了你大伯的命,把你爷爷给气得中了风,下不得地,你心里没点数?”
“我们王家一家子,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被你爹害得差点家破人亡,若不是我闺女能干,琢磨出那染布的方子,一家子能活命下来?”
“这就不提了,你们一家子,昧着良心拿着我们老王家的救命钱,跑到齐城去给人当师爷去。结果老天有眼,看不下去了,让你爹那个师爷当不下去了。你爹听说了老王家因为我闺女又起来了,厚着脸皮回家,又要分家产,又要分房子。还用假银票骗全家人,这你都忘了?”
“见我们一家子不上当,你爹哄着你爷爷,把你爷爷哄到了齐城,给他下药,要挟我闺女给他染料方子,你又不记得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忘了,老娘可都记得!老天爷也都看在眼里呢!你那好爹为了巴结人家县令,不是将你献给那糟老头子做妾,自己要当人家县令的便宜岳父么?”
“得亏老天开眼,齐城县令那样的人,很快就坏了事。朝廷要治他的罪,你爹给人家当狗腿子当得闺女都舍出去了,这等忠心的人,不就活该被革了秀才功名么?”
“你们一家子心都坏透了,烂透了!就这样,你还有脸说我闺女心狠手辣?说我闺女对亲人苛刻?见死不救?呸!你们这样的狗东西,凭什么救你们?救了你们好让你们再害人么?”
……
这头张婆子痛快的一顿打骂,周围的人都听清楚了。
就连袁夫人看向金钗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更不用袁家二公子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一片大草原能跑马了。
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个爱妾,真是哪里都好,人美心好,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大一朵白莲花。
当初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她的时候,她看着瘦弱不堪,实在堪怜。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那么看着自己,让人实在不忍心让她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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