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锦却淡定的很:“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若真当真了去解释或者否认,岂不是让人怀疑有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行得正坐得端,随便他们去说吧!我对朝廷,对陛下一片忠心,问心无愧!”
说这话,宋重锦没压低声音,倒是被周围的人给听了去,没多久,倒是谈判团中的官员间,都传遍了。
一时,这官员里,也分成了好几派。
一派觉得,这开通商道,本就是宋重锦最先提出来的,说不得就是他和草原的阿阑王后里应外合,这开通商道说不得就是为了给宋重锦铺路,增加他的资本,让他谋取利益的。
谁都知道,这商道开通后,那将会是财源滚滚而来。想来宋重锦和草原那边厢借此生财,然后又能助力宋重锦官运亨通,简直是一箭双雕!
什么为国为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简直是其心可诛!
还有一派则是觉得,就算是宋重锦和草原的阿阑王后是亲人,那又如何?宋大人此举为国为民谋利,功不可没。就不能是人家一心为了大楚,说动了草原那边,才有了今日之举?
再者,那天草原那个疯狗巴雅尔王子不是试探着提出要给那阿阑王后修建省亲别馆,就被宋大人当场拒绝了么?若宋大人不是一片忠心为朝廷,在中间说动一下,说不得就成了!
由此可见,宋大人是没有半分私心的!他为国为民为朝廷辛辛苦苦,殚精竭虑,好不容易这谈判才成功,两国文书还没签呢,就要将功臣拉下马来?自己上去不成?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岂不是让他们心寒齿冷?
还有一派中立的,倒是觉得,不管如何,宋重锦此番是立下大功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宋重锦和草原那边勾结。总不能因为人家和草原阿阑王后是旧亲,就什么脏水都往人家头上泼吧?
别忘了!宋重锦首先是大楚人,是卫国公世子!那位阿阑王后谁知道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更不用说,明日就要签订两国文书,事情还未成定局,大楚这边就听了草原那边的几句话,就对宋重锦这般猜忌,岂不是让草原那边看了笑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又焉知不是草原那边故意的,就是想让大楚这边内乱呢?
因此倒是一致觉得,不管草原那边如何,反正大楚这边不能乱,不能上当。
真有什么,自然有当今陛下决断,也轮不到他们来管不是?
再加上秦博涵也很快就表明了态度,让宋重锦一手负责明日需要签订的国书,上面的条款,都由宋重锦最后审核,几乎是出了最后秦博涵签字,其余的都由宋重锦安排。
这般明晃晃的支持宋重锦,谁也没有多余的胆子再有异议,顶多只自己在心里腹诽几句。
事后,秦博涵还将宋重锦单独叫到一边,安抚了他几句,大意就是让他放心,开通商道一事,虽然是他提出来的,可其中的利弊,也是陛下多方考量过的。
更何况,他也知道,这开通商道后,得利最大的可是陛下。
不说别的,那些商队的税赋,还有一些隐形的收入,都会上缴到陛下的手中。
剩下的部分,则是要充做军饷,也是减轻国库的压力。
更知道宋重锦并没有如同那些人猜测的,从中牟利。
明明立下大功,却要背负骂名,寒功臣心的事情,陛下是做不出来的。
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只管放手去做,他自然是支持宋重锦的!
到时候回到京城,有他在,属于宋重锦的功劳,别人也休想抢走云云。
宋重锦倒是十分淡然,只说自己问心无愧,当初敢提出开通商道来,所有的后果自己都想清楚了的。
只是当时不知道阿阑王后和自己有旧,不过这等大事,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未曾谋面的所谓的亲人而有什么变故。
如今只等国书一签,他也就能功成身退了,回到赤城县继续做他的赤城县令去。
秦博涵见宋重锦如此宠辱不惊,心中越发赞赏起来。
却不知,宋重锦心中有数的很,他风头太盛,又干成这样的大事,加上他的出身,皇帝心中未必没有疙瘩。
倒不如有这样一个污点,让人攻奸,也好让皇帝放心才是。
各人心中都自有打算不提,等到第二日。
双方不管心里如何想,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过年一般。
谈判之所也一扫往日的严肃清冷,地上铺设了红色的地毯,就连那大门口,都挂了几个红灯笼,柱子上还缠绕了几条红绸布,看上去也就喜气洋洋起来。
就算是那一贯跋扈,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巴雅尔王子,也勉强挤出了一脸狞笑来配合双方此刻的表演。
在友好祥和严肃的气氛中,两国签订了条约。
条约一共一式四份,分别为汉字和草原文字各两份。
双方主副使者先签上自己的名讳,又请出了两国主君的印玺郑重地盖了上去。
然后双方取不同文字的条约各一份收存,算是彻底圆满的画下了一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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