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个患重病却因为没钱救治而放弃等死的反应社会保障系统跟救助机制的任务?
思如默默。
老头儿坐在床边叹气,已是冬天,杯子里的开水很快就不冒热气了,跟病房里其他床位上的热闹相比,他们这里就显得太安静了。
透着股冷。
思如垂下眼眸,轻轻道,“就不治病了吗?”
“唉!”
老头儿叹道,“今天勇娃给我打电话,问你了。”
思如:……
所以呢?
她更想知道老头儿口里的勇娃跟原主是什么关系。
亲戚?
不太像。
她沉默着,老头儿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喋喋不休起来,“勇娃说,你再在医院里住下去,他都要饿死了,家里衣服也堆成山。老婆子,依我看,咱就别治了,回家去吧。”
思如就看他。
老头儿低下头搓着手上的老茧,“这天越发的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没衣裳穿,他们又得买新的。这冬天的衣服多贵呀!”
一说到这,老头儿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很苦。
衣服,裤子,鞋子,化妆品……钱真是不经花。
“老婆子,听我的,别住了。这医院也是坑钱的,不然都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得好点。”
“只每天通知要交钱交钱,咱真的住不起。”
唉!
照这么花,那点养老钱很快就要花完的。
养老怎么办。
老婆子,慎重考虑呀!
思如听到这话都懵了,她看着老头儿,“你不想救我?你是让我回去等着去死吗?”
听在老头儿的耳朵里就觉得她有点激动了。
也有点懵。
“老婆子,不是你说的要给儿子多留点钱吗?”
所以现在赖在医院里是几个意思,把钱都烧光了,还能留下什么给儿子,呵,外债吗?
你舍得?
你忍心?
老婆子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思如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慢慢的闭上眼睛。
“我累了。”
其实是想快点搞清楚这一家到底是怎样的。
老头儿皱着眉,“累了?你天天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累。不是我说话难听,平时在家里又要种地又要煮饭洗衣服的,也不见你喊累的。果然呀,这人是越耍越懒。再在这医院待下去,骨头都要耍废了。”
不停说。
思如很烦。
直接屏蔽外界的声音,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母亲的一生。
恩。
发出任务的人叫做贺萍儿,是一个老母亲。
爱操心那种。
她在二十岁那年嫁给路大川,次年生下长女。
是女儿。
在重男轻女的婆家屋里就有点碍眼嫌弃了。
那时,还限生。
超出规定是要罚款的,有的甚至连家都砸了。
贺萍儿头胎是女,是罪过。
为此受了婆家不少委屈,其间也怀过,但因为村里有人举报,就被拖去医院强制掉了。
之后三年肚子都没动静。
她很急。
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当初被强制时弄伤了身体。
只有一个女的话,说不定要被遣送回娘家的。
就在贺萍儿急不可耐的时候,她又怀孕了。
这一次,十分谨慎。
在发现怀孕的时候就躲了出去,直到孩子生了,满月,又过了几个月才敢回去家里。
孩子都这么大了。
也只能象征性的罚个几千块钱了事。
这次一胎得男,反正全家都很高兴很激动。
恩。
至少当时是。
取名路勇。
因为生了儿子,贺萍儿在家多少有了点底气。
其中一天天过去。
反正其间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争吵分合呀。
贺萍儿虽然是女的,但受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以及家庭的因素,她其实是有点重男的。
重男,就轻女。
不是很轻。
可对比之下就很明显了,至少路晴是那么想的。
她在年少时对家,对家人心生厌恶期盼快快长大去遥远的城市,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缺爱。
就很容易被感动。
好在贺萍儿对她的学习十分严厉,路晴毫无意外的考上了大学,去了很远的地方念书。
而路勇就不好运了。
他不爱读书。
更排斥贺萍儿对学习的严格要求,越不爱读。
死循环。
甚至到了一看到书就头疼的地步。
初中的时候,镇上开了第一家网吧,加之贺萍儿为了赚取学费跟路大川去外地打工了。
没人管。
路勇宁愿不吃饭也要把饭钱拿去网吧打游戏。
一发不可收拾。
不管是他,学校很多人一放了学就去网吧打卡。
从来没上过网,好有意思。
路勇整个初中都过得浑浑噩噩,他考高中是没希望了,刚好那一年,教育部针对这些初中生实施进入职高学习的政策,是首发的。
路勇就去了。
他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去念了职高,然而只待了一个星期就不愿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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