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阴沉,狠狠瞪了院子里还在窃窃私语的邻居们,并没有看到母亲,才拖着大夫匆匆进了屋。
是。
请大夫不便宜。
但钱有儿子重要?这两者简直是不能比的。
佩儿躺在床上嗷嗷的喊疼,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她手捧着肚子,看到骆刚回来,表情更可怜了几分,“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屋子里,只是可怜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世界。”
骆刚忙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担忧,轻声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转头看着大夫,吼道,“还不快来看看我媳妇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很凶。
完全是把气撒到大夫身上了。
大夫:……
他只是来瞧个病人,咋还充当出气筒的角色。
不过,理解。
疼媳妇的男人是好男人。
走过去,望闻问切一番,说,“这妇人是动了胎气,我开两副安胎药,切记,要静养。”
恩。
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准备提着药箱离开了。
“大夫大夫!”
才走出房门,就被一老妇人拉住,她神情着急,直拽着他往另一个房间去,“我儿媳妇身体很不舒服,您快去帮她瞧一瞧吧。”
大夫都懵了。
关键,这老妇人力气真特么大他完全抵抗不了好吗。
“大姐,这位大姐请自重,有话好好说,老夫……”
呃。
已经进屋了。
炕上躺着个表情痛苦的年轻妇人,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口中一声声呼痛。
大夫医者仁心,忙上前把脉,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动了胎气……”
what?
动胎气?
一家两个妇人都动了胎气,总感觉好奇怪。
朱三丫却瞪圆了眼睛,“你、你是说她怀孕了?”
尖叫道。
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芳草,后者也一脸懵比。
怀孕?她?
孙芳草只感觉到像是在做梦。
大夫点了点头,“月份还浅,又动了胎气……”
“那个狐狸精,老娘要弄死她!”孙芳草为母则强,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差点没被那不要脸的伤到,顿时气得要起身。
大夫眼皮轻动了下,说道,“切忌激动生气。”
孙芳草:……
被朱三丫用力摁在炕上,看向大夫,“我儿媳妇怎样?孩子有没有受到影响?”
很担心。
大夫道:“我开两副安胎药煎来吃了,你本来就动了胎气,再不可剧烈运动,要保持身心愉悦。”
静养。
不然呢?
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可不能轻易就放走。
孙芳草用力的点头,“是,我知道,我会好好按照大夫说的去做的。”
……
孙芳草怀孕,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朱三丫了。
骆刚在知道成亲五年肚子都没动静的正牌媳妇居然也有了身孕,那心情,只能用复杂二字来形容。
真的。
太不可思议了。
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他心里有别人后。
卧槽!
早晓得这样,他根本不会……
骆刚是忘了,朱三丫一直在跟他说,用各种理由,反正就是暗示孙芳草不久后就会怀孕。
不能明说。
为啥?
怕死咯!
这个时代还是很封建迷信的,借尸还魂不是潮流,是恐怖。
会被烧死的。
一下家里就要添两个孩子,不,不能这么算。
在遇到佩儿之前,他是想先生一个儿子,结果,现在家里要多三个人,三张嘴巴。
头疼。
他养不起好吗。
忍不住怪孙芳草,这时候怀孕干什么,有佩儿就够了,你好好当你的老妈子不好吗。
烦!
佩儿跟孙芳草都怀了孩子,朱三丫肯定是偏向后者的,她是很疼儿子,但还没疼到不记仇。
就很偏心。
骆刚不在家,她连饭都不会给佩儿煮。
佩儿能忍?
做梦!
捧着肚子站在胡同口可怜巴巴的等骆刚,告状。
反正骆家的八卦很多。
四合院的邻居就劝朱三丫,说佩儿肚子里怀的也是她的孙孙,让她不要做得太过分,寒了儿子的心,以后老了没人管就完蛋了。
赵大娘也劝她,“你看刚子现在明显是站在那寡妇一边的,万一把他越推越远,你以后怎么办?小芳跟还没出生的孩子又怎么办?老姐姐,听我一句话,别再跟他置气了,一家人闹成这样,那寡妇都进门了,你还能把她赶出去?”
朱三丫神情麻木,原谅吗?她好像做不到诶。
可能,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吧。
朱三丫做不到对佩儿服软,在越来越严重的家庭矛盾中,她跟骆刚的母子情变得冰冷。
她不在意。
相信等孙芳草生下男孩,儿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两个月,佩儿生了。
她在整个孕期都很不顺利,各种反胃难受吃不下,睡觉也睡不好,脚肿得根本下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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