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主要是被搅屎棍给破坏掉了。英奥两国走向对立,公使团提前发生分裂,打劫自然进行不下去。
幸好不怕死的只是少数,伴随着重犯审判的结束,后面的人渐渐正常了起来,辩护律师终于不再是看客。
前面这波勇士,实际上也是被逼出来的。作为俄使馆案的主要责任人,再怎么辩护也难逃一劫,那就干脆英勇一把了。
后面的从犯就不一样了,大多数人只是参与了当天的游行,更有一部分人完全是被殃及池鱼。
大家即不是组织策划者,又没有冲击俄使馆,自然不需要对俄使馆工作人员的死负责了。
国际法庭虽然在侵犯日本的主权,但是最基本的公正性还是要有的,自然不可能一股脑的把人都咔嚓了。
尽管俄国代表非常希望这么干,可惜沙皇政府在公使团中的影响力不够,还不足以令大家放下节操。
因为涉案人员实在是太多,足有五千余人接受审判,除了刚开始的重犯是一个个审判,后期干脆就一组一组的来。
……
“山县二郎、田边一条、王德成、李易祥、渡边……等三十三人,组织和参与了1903年11月27日的游行,造成交通拥堵、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导致……”
不知不觉间,画风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控诉的俄使馆案,变成了危害社会秩序罪。
如果不是国际法庭后面的公使团不好惹,估计日本政府就要开骂了,危害社会秩序都要管,这不是抢饭碗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稍微有点儿政治常识的都知道,危害社会秩序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调查团以罪名起诉,明显是准备放这些人一马。
关系户嘛,在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留学生可以想办法,作为地头蛇的日本学子,自然也不会缺乏关系。
证据确凿的重犯,自然是捞不出来,但是没有直接涉案的主,只要背后把关系疏通到位了,还是能够把人捞出来的。
当然,无罪释放是不可能的,调查团也是要面子的。随便给个鸡毛蒜皮的罪名,象征性的惩戒一番,还是要有的。
“各位审判员、陪审团,我的这些当事人只是参与一次普通游行,中途发生意外大家都不愿意看到。
我们已经和受害者达成赔偿协议,受害者和东京政府均已经同意不提起诉讼……”
睁着眼说瞎话,也是一项本事。作为辩护律师,自然不缺乏这方面的能力。
作为一名法官,罗蕾莱是最讨厌关系户的,这意味着司法公正受到了挑战。
比如说现在,人家没有影响判决,但是直接变更了公诉罪名。
涉及俄使馆案,随随便便判上三五年、十年八年都可以,但仅仅只是扰乱社会秩序,受害者和东京政府都放弃了起诉,他这个审判长也很无奈啊!
在和其他审判员商议了一下后,大家一直决定应付一下,象征式处罚得了。
毕竟,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在迷迷糊糊中,连同王德成在内的三十三人,就顶着处社区义务劳动两年的惩罚出狱了。
至于怎么实施,在什么地方进行实施,这些小问题,自然不会有人深究了。
逃过一劫的王德成,从堂兄处了解前因后果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参与了一次游行,不仅在监狱中待了两个月,还连累自己的家族欠下了一大堆的人情。
能够从众多王氏子弟中脱颖而出留学海外,自己有几斤几两王德成还是清楚的。
以自己的面子,最多也就就能令几个交好的同学为之奔走,这些根本就不足令自己全身而退。
虽然被殃及池鱼的不光自己,可是促成同神罗的军火交易,自己的家族肯定也是出了大力的。
这些都是需要政治资源交换的,至于什么时候还债,那就要看人家什么时候需要了。
似乎是看出了堂弟的烦恼,王德然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家中的长辈们可比我们懂得多。
这次家族虽然欠下了不少人情,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别忘了,借着这次机会,我们同样也扩展了不少人脉。”
没有毛病,人脉关系本来就是这么建立下来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互相帮忙几次之后,大家就成世交了。
对堂兄的安慰,王德成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人脉关系虽然是这么建立的,但是作为当事人,他绝对不是什么功臣。
在日本也就罢了,一旦回了国,就是和他算总帐的时候。
以他对自己那为严父的了解,纵使不会将他打死,但是打个半死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封建大家族,对子弟的教育可是非常严格的。被日本朋友拉着去参与游行,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本身就范了大忌,不严惩如何警示后人。
甚至不光是自己要倒霉,就连堂兄也要跟着受罚。只不过堂兄运气好,没有进监狱,还可以想办法遮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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