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看到郑欣月时都神情一凛,吞着唾沫紧张的盯着她,现在虽然不是郑大奎当大队长了,但郑大山也是郑欣月的堂叔,都怕她去告状,辛辛苦苦偷的苞米就得被没收。
郑欣月偏头像没看到一样走过去,这几个人才松了口气,低着头猫着腰匆匆往村里跑。
翠绿的苞米叶子铺天盖地,站在地头只能看到一米距离,再往里面就是密集的苞米叶,郑欣月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找老妈身影。
郑欣月索性也不找了,每走过一条垄就双手合在嘴边大声喊:
“妈,妈。”
苞米地的叶子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郑欣月的声音不够洪亮,在地边的人能听到,若是在苞米地中央位置根本就听不到。
郑欣月连着喊了好久,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见妈出来。
她开始着急了,这么找下去啥时候能找到老妈?姥姥那边啥情况还不知道呢!万一赶不及见不到姥姥最后一面,妈得多伤心。
“嘘!别喊了!”
正当郑欣月急的嗓子冒烟时,一声压着嗓子的声音在她身边的苞米地响起,紧接着苞米叶晃动,高桂兰头扎着绿色的围巾探头出来东张西望,郑欣月急忙闭嘴好笑的看着老娘,这又是偷东西了?
高桂兰见左右没人这才从地里钻出来,她穿着打着各色补丁的破旧粗布褂子,抱着鼓鼓囊馕的用外衣包着的一大包苞米,看样子至少有十多穗苞米。
“妈,咱家又不缺粮食,咋还偷?”
秋收时候,偷粮食被抓典型是大事,郑欣月压着声音劝她妈。
“凭啥别人都拿我不拿?你!妈我是吃亏的人吗?”
高桂兰撇撇嘴,粮食还怕多,今天吃不没还有明天呢!
大奎现在都不当大队长了,有便宜不占她睡不着觉。
“行行,咱快走吧!我姥病的很重,大舅说她都起不来炕了,她说想见你一面。”
郑欣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家在村里也算是得罪过人,谁知道谁在背后捅刀子?伸手去接妈手中苞米,这东西她觉得还是别拎着招摇。
“给我,我拎着。”
“你姥姥病了,快走。”
高桂兰听到老娘病了,顿时心就慌了,老娘的身体一直不错,有病也是小毛病,这都起不来炕了肯定是大病。
人慌了也就没注意到郑欣月的话,她伸手来接苞米高桂兰就真给她了,都没回头看一眼就匆匆往家里走。
郑欣月不动声色的钻进苞米地,把那一大包苞米藏进空间中,再出来就轻手利脚跟着老妈往家里走。
刚离**米地,就看到郑大山黑着脸站在路中央,地上放着一堆被没收的苞米,他身后站着那几个偷苞米的大婶,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心疼的盯着那苞米。
高桂兰看到郑大山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在半路上等着抓人?
“欣月,藏地里去。”
高桂兰马上恢复冷静,压低声音对身后的闺女说了句,自己拽了拽衣襟昂首挺胸朝郑大山走过去。
“大嫂。”
郑大山现在对高桂兰只是表面上的客气,如果她真偷粮食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从高桂兰走出来就盯着她手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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