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郑欣月感动的哭了,她都病的这么重,还在为自己操心?
回去的路上,郑欣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像是被荆棘抽过,被巨石压着,又疼又压抑。
她很难过,也不管街上还有人,把头靠在长风后背上,后来眼泪止不住流,她索性把脸也贴在他背上,用他的衣服擦去不争气的眼泪。
顾长风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欣月的小动作,他抿紧唇长腿支在地上回头看欣月,她红红的眼圈没躲开他的眼睛。
舍不得看她难过,顾长风握着她的手,低柔着声音劝她。
“欣月,晚上我找车把阿姨接来。”
“对,我怎么把妈忘了?”
长风一句话,就像是微风吹走了乌云,郑欣月欣喜的看着他,心里的压抑和难过全部消失。
晚上下班,顾长风找秦书记要了车,他很少因为私事用车,实际上他是厂长,都应该配专车了。
秦书记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批准了,他了解长风的性格,不是急用不会开口。
郑欣月下班就看到长风站在吉普车前等她,高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无限的拉长,刚毅的双眼能给她无穷的力量。
车上没司机,看样子是他自己开车,郑欣月忙急跑两步过去,欢快的喊他。
“长风。”
“上车!”
顾长风看到欣月的笑容,担忧一下午的心放下,对着她潇洒的一偏头,醇厚的声音充满磁性。
回去的路上,郑欣月不时看一眼长风,这年代车不多,可看长风开车的熟练劲儿就不像是第一次摸车。
“回去和婶子说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别激怒老太太、”
顾长风感觉到郑欣月一眼,一眼的看自己,微笑看向她,把欣月眼底的好奇和崇拜全收进眼底,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声音里透着愉悦。
“我知道。”
郑欣月沉~迷在他漆黑的星眸和笑容中,突然被点醒,忙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答应着。
看到她这样,顾长风眼底闪过促狭,挂完档后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本来算是很浪漫的事,秋风吹着落叶在车前飞舞,他握着爱人的手共赏最美的一刻,偏偏某位不解浪漫的小丫头把手抽回去了,还一本正经的教训他一句。
“老实开车。”
顾长风无奈的看看自己的手,笑着摇了下头,浪漫不急于一时,她不哭就好。
回到家,生产队还没放工,大伙都围在打谷场上用特制的工具在那砸黄豆。
郑欣月下车见家里铁将军把门,就直接跑去打谷场找老妈。
这一到打谷场就懵了,因为打黄豆灰土扬尘,女人们都用头巾包着头,衣服的颜色又多差不多的都是灰扑扑的颜色,混在一起都分不出谁是谁?
“妈,妈!”郑欣月无奈,只得双手合在嘴边大声喊老妈。
可女人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天,那声音大的很,再有砸豆子的声音,她那清脆的小嗓音平时听还挺响亮的,但到这儿,刚喊出就被淹没在声海中。
郑欣月急的直跺脚,只得小心躲避挥舞的扁担,朝女人堆跑过去。
“欣月,你咋来了,有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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