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上,只有一人下跪,正是赵雄的长子--赵天符,他拘捕后被岳云轻松制服,现在直面官家的审问。
“陛下,都说了是一个误会,草民路过以为那是一伙匪盗,绝对不是.......”
啪~,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众人同时低头了,官家龙颜大怒。
王奇等人被群殴的事情,只因为前期没有人状告而已,嬴政故意抓住赵天符来打压浙商,今早才收到了卢俊义的暗示,围绕湖广米粮的争夺即将开始了。
“当时只是你们赵家上下的供词,伤者苏醒立即上诉了,还有当地百姓的状告,说就是你们为了报私仇才下的死手!欺瞒天子可是死罪,想清楚了再说!”
向来在杭州有恃无恐的赵天符,也不敢直面官家,只能瞧见人证轮流上来阐述当时的所见所闻,他被数十户人家指证行凶,王奇是伤得最重。
村民一方面是为了报答王奇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是有人以收购米粮为前提,已经活不下去的农户纷纷站出来指证,只需要说出实话即可,浙商想要一手遮天看来是不能了。
按照赵宋现行的律法,围殴也不过是一件不大不小的罪名,但偏偏是赵天符这个关键人物犯的事情,嬴政一心拿他大做文章,庭审进行得比较慢,为的是等赵雄现身说法。
“陛下,草民这个逆子自小粗鲁才做出这样的歹事,如今王奇已然康复,不如让我们私了,免得陛下巡视江南,耽误了国事!”
嬴政给了一个十分冰冷的眼神,弄成这样的田地还想私了,太不把皇权放在心上了,于是摇了摇头,坚持要移交法办。
“该如何宣判,交给你了!”
知府看了看所有人,两边都得罪不起,地方长官要想长治久安要依赖世家门阀和商帮,可现在官家就在边上静候,稍微一句话说的不好,革职只是小事。
“犯人赵天符为主谋,依照律法该刺配琼州!”
嬴政点了点头,赵雄惊出了一身冷汗,赵天符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不再是官商为伍的做派了,天子就在眼前,一切才能依照法办。
赵天符可是赵家独子、长子,被刺配肯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可官家如此决绝,钱财更是帮不上忙,任由儿子被牢头上了镣铐带走了,或许终生不见了。
“若是这些人证物证有半点变化,朕就要让赵天符人头落地!”
自古以来就有翻供,或是关键物证损毁发生,加上商人跟地方长官沆瀣一气,变化是真有可能的,只要给得起钱,或是有什么把柄来要挟,难免可以直接脱身,嬴政推崇法家来治理秦朝初年,只因‘乱世用重典’才可。
知府对商人只能避而不见,都知道官家不再似之前那样的宽恩大赦,赵雄只能找马永辉这样的世家门阀出面才行,只是在商会里找不到了人。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浑身是伤还被倒吊着,马永辉坐在边上品茶,是手下在路边遇到了一个收购米粮的人,虽然说着湖广口音,但还是被认出是个福州,动用了私刑是要逼问出线索。
啊~,人身上的伤口遇到了盐水,渗入肌肤后的刺痛遍及了全身,他哭喊着住手,装扮成了一个旅人,只是过于追问米粮的存量,才被浙商的人发现了,之后被抓来毒打一顿,逼问出可靠的线索来,马永辉慎重之后才把人抓来拷问。
“说是谁派你来的,不然后面才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眼里充满了惊悚,面前站着的人是一个矮子,却能给人一种黑云压顶的惧怕,他本来以为挺住了就能免于折磨,十八地狱的酷刑折磨得人不成样了。
马永辉出生在一个大富大贵之家,除了祖上世代在南方经商,更是有马家的血脉,用的手段更是惨无人道,几乎是把人当作是待宰的野狗,双眼里只有无尽的怨恨。
“福州.......,福州卢俊义!”
颤颤巍巍的说了出来,身子也才松懈了下来,他出卖了闽商杰出人物卢俊义,只为了从酷刑中得以生还,少了一只眼睛和几根手指,余生也只能在外奔走才能得以生存。
卢俊义的大名远扬,连湖广也听说过此人,只是没想到他加入了闽商,马永辉生怕要跟这样的人物较量一番,之前焚毁泉州港的商船,他才会跟闽商、徽商联手。
“都是来往的行商知会我的,我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又是怎么联络我们的?”
被割掉了一只耳朵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马永辉才手下收拾了惨剧,这人跟赔钱货差不多了,用最省钱的方式解决了。
湖广的耕地星罗密布,浙商势力再大也不能一一接管了,尤其是离了主要的集市,加上有人愿意去收购米粮,穷困的农户自然会卖出去的,加上江南河道密布,顺河而下可直达东海、南海,甚至绕行去了临安。
“陛下,这次是个童子,说是要唱童谣!?”
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被郭怀之带到官家面前,之前也是有卖货郎给他塞了纸条,才知道卢俊义已行动了。
“金秋过,稻谷熟;下江南、上皇城;米粮足,天下安。”
嬴政听出来了,卢俊义等人打算在金秋后将湖广的米粮一一收购了,然后分批次运到各地米仓进行存储和售卖,关键是要稳住农户。
自己也不得不佩服卢俊义的智慧,用行人来通讯,更怕商人最后倒戈了,如果继续纵容下去,不知会闹出多少事端来,可眼前就是需要徽商、闽商联手对付浙商。
“陛下,又是赵雄差人送来更多的礼品,为的是见圣驾!”
嬴政摆了摆手,赵雄想要对自己行贿来免除赵天符的刑罚,可这绝对是不能的,赵雄也在浙商行会里,除掉他或是策反,都有利于自己掌控住江南的商贸,从而稳定住局面。
赵雄从早到晚拜见,只为的是让官家轻判,可圣驾之下无人愿意支持,女儿赵雪岚在府衙里出不来,或许她能求助官家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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