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尹海峰皱眉问道。
“你可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如果她要检举我们的事儿,那我回到城市的可能,基本就不存在了,公社当时对这事儿抓的特别严,那时候的人都正派,非常看不起这种事儿,所以,我还有面对严重惩罚的可能,比如取消高考,沒办法,我只能求她,跪地上给她磕头,嘴里把天下的好话都说尽了,并且保证,我肯定会娶她,会回來,她不想让我走,是因为爱我,所以,我万般的恳求之下,她同意了,同意打掉孩子,然后等我。”
老何浑浊的眼睛中泛起泪花,眉头紧锁,用戴着手铐的右手挡住了眼睛,沉默足足三四分钟,随即继续说道:“打掉孩子,肯定不能去当时的医院,更不可能找专业人士,所以,我用粮票换了,跟一个别村流浪郎中换了一包堕胎药,在她的住所,我看着她把药吃了下去,但由于药劲儿过猛,和哪个郎中的欺骗,她大出血,躺在了地上,我当时很害怕,不知所措,去医院,一切都漏了,别说取消高考了,我连被判刑都有可能,但是不去,怎么办,她流了那么多血,那么痛苦。”
“你把她杀了。”
尹海峰咬着嘴唇问道。
“恩,拿刀杀了,。”
老何说到这里,哇的一声哭了。
“你真他妈畜生。”
尹海峰默然无语,呆愣的说道。
“杀了,,恩,杀了。”
老何鼻涕眼泪横流,咬着嘴唇,继续说道:“杀完我更害怕了,而且还他妈后悔了,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彩铃,越看越觉得瘆的慌我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那时候的烟,全是用报纸卷的旱烟,根本沒钱去买烟卷,所以,我抽的哇哇吐这时候,老向和章伟民的堂弟,因为我晚上沒回宿舍,所以过來找我,他们看见了彩铃的尸体,老向胆子最大,挺牲口的,他把我打了一顿,随后也只能帮我,但章伟民的堂弟小光,却比我还害怕,吓的筛糠了,老向收拾完了尸体,就拉着小光去埋了,小光不敢去,老向回头就是两巴掌,而我当时已经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撒腿就往公社跑。”
“就老向和小光去了。”
尹海峰皱着眉头问道。
“对。”
老何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
“还说啥啊,沒啥可说的,老向半夜就回來了,但却只有自己。”
老何淡然的回道。
“就自己,小光呢,,。”
尹海峰惊愕。
“不知道,老向说他吓傻了,埋人的时候,突然跑了,随后在就沒找到,人到现在都应该还挂着失踪。”
老何轻飘飘的回道。
“你信老向说的吗。”
尹海峰拧着眉毛问道。
“我信啊,,派出所,公安局,因为小光的失踪,前前后后找了老向很多回,因为就他当天晚上回道宿舍的晚一些,但那时候刑侦条件有限,人口流动性也很大,差了好几年,也沒弄出个所以然來。”
老何毫不犹豫的回道。
“彩铃死了以后,你呢。”
尹海峰问。
“我参加高考了,读政法大学,随后在山东任职,借着我父亲的关系开始积累,98年又调到了东北h市。”
老何缓缓说道。
“章伟民的堂弟失踪了,他对老向什么反应。”
尹海峰再问。
“他应该偷着找过老向很多次,但他们之间谈了什么,我不清楚,后來,据说彩铃的哥哥从矿区回來的时候,把他们全堵住了,但那时,我已经走了,而且案发已经很多年了,他沒抓到我,也不敢抓我,因为那时我已经是公务编制了,后來,老向让彩铃哥哥打折了一条腿,自己也进监狱了,听说死在了里面了。”
老何说完了故事的结尾。
尹海峰听到这里,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來哪儿不对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两个版本,很惊悚。
第一个,是老向口述的版本。
老向说,当时去找老何的时候,不光是自己还有小光,其实戴胖子也去了,并且是三个人合力,将彩铃的尸体运走
了。
但在去掩埋的路上,彩铃却根本沒有被老何一刀捅死,而是活了过來,央求三个人放她一命。
三人沉默,老向和小光同意放了彩铃,但要求彩铃不能咬老何出來。
不过,戴胖子却拿起那把刀,一刀捅在了彩铃的脖子上,当场就给扎死了。
老向大怒,问戴胖子为什么。
戴胖子说:“老何家里有靠山,迟早要窜起來,生死关天的事儿,这时候不卖他人情,啥时候卖,,更何况,咱们现在放了彩铃,她肯定报案,那咱们是什么,是帮凶。”
戴胖子说完,胆小的小光彻底崩溃,撒腿就要跑,戴胖子喊了他三声,小光都沒回來,随即他追了过去,噗噗噗三刀,直接将小光捅死。
老向懵了,行尸走肉一般掩埋了尸体,并且从那时开始,就将这件事儿埋在了肚子里,并且为了保护自己,偷偷的回到了掩埋地,将彩铃的尸体转移了,连同证据一块埋在了生产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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