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盒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在酒馆上层各自订了房间睡下了。
次日清晨,祝盒被敲门声惊醒,因为是出门在外,所以和衣而卧的祝盒正欲开门,就听见门口的人转头去敲了对面的门。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莉迪雅说要负责叫他们起床,于是也没急着开门,等洗漱完了之后才下楼。
走到楼下的时候罗德里克还没有下来,莉迪雅面前倒是已经摆上了早餐,祝盒看了一眼,发现她面前摆了一大碗土豆泥、三颗煎蛋、一份沙拉、一杯牛奶和一整只烤鸡。
吃的完吗……
“两张松饼,一杯巴耶树莓汁,一个煮蛋。嗯……再来一个深红布丁,谢谢。”
祝盒拉开椅子,坐到了莉迪雅对面。
“这么多东西,你真的吃的完吗?”终于,祝盒问出了这个盘桓在他心头的问题。
莉迪雅从碗里挖出一大勺土豆泥,塞进嘴里:“我,天……赋异鼎。”
祝盒上下打量这个比他小十岁不止的女孩,这家伙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居然这么能吃……
真好啊,吃不胖什么的。
祝盒的食物上来的时候,罗德里克也刚好从楼上下来,点过餐之后坐到了祝盒旁边。
“巴耶树莓汁?这个凉着才好喝,常温的味道不太好。”他随口评鉴道。
“是吗?那我试试。”祝盒说着抬起右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一闪,一道冰锥就落入了杯子里。他晃了晃杯子,冰锥和杯壁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祝盒昨天上午买的魔法戒指中冰系的那一枚,为了不要太显眼,祝盒只把攻击性最强的火系和冰系戒指戴在了两只手的中指上,其他的都放在背包里。
“厉,害。”
罗德里克被这种随手加冰的操作给震惊了,尽管在这个时代魔法已经十分靠近人们的生活,但一些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变——比如说“攻击型法术的用处是攻击”这一点。
过了两秒他才感叹道:“好想法。”
然后罗德里克问道:“刚才那是魔法戒指放出来的?真好,我爸死活不肯出钱给我买魔法道具,非要让我自己去挣点数换,还说什么是锻炼我……”
莉迪雅的眼睛里闪过些许艳羡,她空荡荡的十指轻轻颤动。
唉……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土豆泥。
“唉,这城也不知道还要封到什么时候?”
“再不开城门我们这些人就要饿死了,接不到委托哪来的钱吃饭?”
“早着呢!凶手现在还没抓着,都杀了十几个了吧?听说死的还有城堡里那位的情人?这他能把凶手放跑了?”
“呵,那他也得找得到凶手才行,这城都封了半个星期了,那凶手不还是每天能干掉一两个人吗?要我说那凶手压根就没想往外跑,一直留在他那破城堡里呢,他在这封城有个屁用,还不是家里一个接一个死了吗?”
“就是,我看凶手就是跟托科斯塔男爵有仇,一个一个杀他城堡里的人呢。说不定他把城门打开放人家走,人家可能心情好赏个脸就不杀了,好歹给托科斯塔家留个种,现在把人家逼急了说不定直接把他家灭门了呢!”
“不管怎么说,托科斯塔男爵现在是要拉着全城人陪葬啊!附近村子卖粮食卖菜的人都进不来城,城里的菜价已经是封城之前的一点五倍了,粮价也涨了不少。”
“就是啊,我家那婆娘现在天天一个劲跟我抱怨快买不起面包了,问题是现在出不了城,别说接委托了,我连打猎也干不了。”
“唉……”
几个壮年男子愁眉苦脸地对视,然后长叹。
笃笃,敲击桌面的声音,和银币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男人们抬起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穿棕色大衣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胸前别着一枚六芒星样式的徽章。
罗德里克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之前说的发生在城堡里的连环杀人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儿都这么沸沸扬扬了,居然还有不知道的人?行吧,正好我今儿个闲的没事,就给你们讲一讲。”
经过一个人的主要叙述和另外几人的补充叙述,罗德里克和旁边的两人总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七天之前,肯特镇的领主托科斯塔男爵家里死了一个佣人。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大户人家里死上个把人从来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死的是个佣人就更不必说了,这种情况甚至轮不到主人家过问,管家自己就能处理。
但是第二天一早,托科斯塔男爵家里又出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男爵的情人的尸体。
托科斯塔男爵早年丧偶,至今未再续弦——当然了,情人倒是不少。而这位情人既然能堂而皇之地搬进托科斯塔男爵的城堡,就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进展,事实上,这位情人怀上了托科斯塔男爵的孩子。
托科斯塔男爵今年五十有六,至今无子,如今可谓是老来得子,连带着母凭子贵,这位情人离托科斯塔男爵夫人的位置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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