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祝盒的错觉,他觉得杜克·温道尔顿在爬山的途中比他瘫在地上的时候沉默了许多,那个时候杜克还时不时会在自己和伊莱的对话里插个嘴接个话,但是现在即使祝盒想要开启什么话题来避免路上的无聊,杜克也会很快把话题引到无处可接的地方。
祝盒尝试了几次,最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上山之后不久,太阳就完全落入了地平线以下。祝盒走在前面用提灯照明,而他身后的杜克则用魔法道具释放了悬浮光辉。
出去之后该买个能施展悬浮光辉的道具了……
不久之后,祝盒和杜克两人就顺利来到了那片浓雾的边缘。
说实话,这样顺利的行程其实是超乎了祝盒的意料的。倒不是说这座山有多么危险,祝盒此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可能是因为山顶秘境的原因,这座山上几乎没有任何动物或魔兽,就连植物似乎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山林上的的树木也无半分绿意,很难说是已经枯死了还是仍然蕴藏着生机。
祝盒比较惊讶的是身后的杜克居然没给他来一闷棍……剑,毕竟誓约里并没有规定他不能在探索的时候袭击自己,将心比心,要是祝盒自己被胁迫着参与探索,“绑匪”还走在自己前面的话,他肯定会一个背刺争取把对方干掉的。
杜克居然没动手,这让祝盒挺惊讶的——毕竟根据他试探伊莱的结果,这个世界的NPC们是看不到等级的,所以应该不存在杜克看到祝盒的等级知难而退的可能。
就算杜克不想动手,总可以逃跑吧?
亏他一路上一直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每一分响动,甚至做好了随时把身后的人给制服的准备,结果杜克居然连半分异动都没有。
祝盒和杜克站在浓雾的前面,他们还没有接触到这片雾气,面前的雾虽浓,但在他们身前半米的位置左右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界限之内的雾气浓重如同牛奶般浓重,界限之外则是一望无际的晴朗夜空。
“准备好了吗?我先提醒你一句,这片雾气里面的内容可能对光明教会并不友好,你确定不要再来一瓶安神药剂吗?”祝盒问道。
“放心好了,我虽然虔诚,但也没脆弱到那种程度,一瓶安神药剂已经足够了。”或许是因为精良级安神药剂过于强效的作用,杜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昏昏欲睡。
“那么,走吧。”
祝盒率先再次踏入了浓雾,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杜克也进来之后才稍微放下了心。
他还真是上了贼船就不打算走了啊……
祝盒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不相干的思绪,抬起手上的提灯。在这片浓雾里,提灯的作用虽然相当有限,但总归也算是有点作用的。
“向前走两步吧,远离界限之后,你就可以听到我所说的那些声音了。”祝盒用手上的灯指了个方向,“你走在前面吧,我能带路的部分已经过去了。”
杜克沉默着越过祝盒走到了前面,走了五步左右,他就停下来脚步。
“我听到了。”杜克的语气远远比祝盒想象中平静,他本以为杜克即使不因为这些声音而震怒,至少也会语带怒意。
但杜克的声音平淡无波,就好像听到的声音不是针对日冕祭司的亵渎之言,而是与他完全无关的某种言论,这让祝盒有些怀疑他们所听到的是不同的内容。
“能说说你听见了什么吗?”
杜克描述了自己听到的内容,与祝盒先前和现在听到的一般无二。
“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杜克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大喊‘亵渎者受死吧’然后冲进这片浓雾吗?世界上的亵渎之举多的是,尤其是与我们只隔着半道山脉的那个公国,他们的神职人员恨不得每天早上的功课就是大骂日冕祭司,按照你的想法我应该早就去冲击乱节-迭失边境线然后被他们的守军给干掉了。”
“……好吧。”祝盒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有发现什么吗?这片浓雾和里面的话语在宗教意义上有什么讲究吗?”
“我先确定一下,你确定只要在这里行走一段时间就会被送回山脚下,并且发现时间过去很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有一点想法。”杜克问道。
“那是当然。”祝盒点了点头,“在被你们引来的吞岩巨象追杀之前,我就是刚刚被这片浓雾送到了山脚下。”
杜克沉吟了片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东西,名叫‘大光明迷锁’,这是一种用在每五年一次的光明朝觐上的神术道具。每次光明朝觐开始,大光明迷锁就会笼罩整个圣城以诺,这个时候的圣城就好像浸泡在光雾中一样若隐若现,被认为是圣城最接近神国的时刻。
“光明朝觐开始之后,各国的光明信徒就将从自己的居所前往圣城以诺,并从以诺圣区边缘开始徒步走向圣城。走进大光明迷锁的范围之后,信仰较为虔诚的信徒们就可以听到迷锁沟通神国传来的神圣之音,他们在天使的咏唱之下强化自己的信仰,塑造自己的心灵,将自己转化为最最虔诚的信徒,然后就拥有了穿过迷锁进入圣城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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