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只能拥有一种职业特征,而且一旦产生职业特征就再不能更改?”
伊莱的问题依然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不因为祝盒心中的思绪而变化。
“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职业者是什么?转职仪式又是什么?不同职业之间的隔阂究竟是因何而产生的?
“你有思考过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吗,祝盒?还是同其他人一样将这一切视作理所应当的现实?”
“我……”
祝盒没有回答伊莱的问题,他也无法回答伊莱的问题。
且不论自己作为玩家其实并不受所谓职业隔阂的影响,就算一款游戏选择了一个职业的玩家只能使用对应职业的技能,这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倒不如说《Create》这种允许玩家跨职业学习技能的游戏才是比较少见的。
没有玩家会对这种事情产生疑问的,就像不会有玩家认真地质疑为什么自己上次杀掉的小怪这次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原处,也不会有玩家思考无限刷怪与怪物爆材料之间是不是无视了质量守恒定律一样。
就像祝盒玩《逆转裁判》的时候从来不会认真地考虑为什么成步堂一个律师天天跑到现场非法取证,也不会质疑为什么成步堂随手拍出的证据都具有法律效力,更不会思考为什么对面的检察官总是可以让自己反向举证委托人无罪一样。
用现实的观点来看游戏世界,尤其是用现实的规律和法律来看游戏世界的话,任何人都会发现游戏里存在着很多的“漏洞”。
但就是这些“漏洞”,才使得游戏之所以是游戏,而不是另一重现实。
能从地球ol当中找到乐趣的,终究只是少数人。
祝盒斟酌了片刻,回答道:“坦白说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伊莱。因为无论如何,我们对于这个现状都是无能为力的。无法解决的问题越是思考就越是痛苦,只有忽略它们,才能得到虚假的平静。”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想知道真相,哪怕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糟糕,我也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究竟存在于哪里。”
伊莱的眼睛似乎在看着空中的某一点,显得有些涣散而无神:“我曾经找伊西多,还有我的父母询问过你手上那三张纸上面写着的名字,他们都回答我说,等我到了传奇或是大魔法师就自然会知道。”
“什么意思?”
“我想……你说啊,这个世界被邪神侵蚀的程度,有没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呢?职业者和神职人员,区别又在哪里呢?”
“……你想说,职业者可能是……某位未知的邪神的神官?”祝盒对这个猜测可以说是瞠目结舌。
职业者是神官?这也太敢想了!
“对,也许到了传奇,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与其建立某种联系,进而认识到它的存在……”说到这里,伊莱的语气已经宛如梦呓一般。“这是唯一能解释目前异常的理论,为什么所有高级职业者都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对此事闭口不谈;为什么伊西多要在转职仪式上对神明祈祷……”
“但假如真的如你所说,那今天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它为什么要让你如愿以偿地从职业者变回普通人?”
“……我不知道。”
“那你还打算再次通过转职仪式变成职业者吗?如果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职业者就变成相当危险的存在了啊!说不定哪天就被‘它’给把身体征用了,像亡灵天灾一样席卷大陆了。”祝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我说过了,我想要知道真相。哪怕在知晓真相的同时也变成了真相的一部分,那我也在所不惜。”伊莱抬起头,此时他眼中的迷茫与混乱都已经消散一空。“我明天就去拜托我妈的药剂师朋友,托他帮我主持转职仪式。”
……
传奇以上么……
祝盒盘着手中的鹅卵石,也许问一问自己的随身老爷爷会有用。
不过话说回来,55年出生的班奈特现在也还算不上老爷爷吧……
嗯,他要是死活不肯说的话就威胁要把法师塔拆掉好了……
说起来,这还是祝盒自狩猎会以来第一次进入A307领域。作为领域之主,他可以随时来到领域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因此山顶迷锁并没有耽误他的时间,他直接进入了法师塔所在的那处空间。
祝盒刚刚踏入那处空间,就看见班奈特·科尔林的身影倏地出现在法师塔外侧,似乎是察觉了有人未经迷锁入侵了这处空间,看见是祝盒之后,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难怪前些天我隐约发现领域里的规则出现了短暂的动荡,看来是你在那时候触发了继承条件。狩猎会已经结束了吗?你现在是来视察自己的战利品的吗?”
“狩猎会已经结束了,托你留下的遗产的福,我也算小小地打破了狩猎会的记录。”祝盒值得是领域,但他猜班奈特会理解成白送的那些材料。与哈瑞斯院长的对话之后,祝盒已经知道在通常情况下完全掌控领域并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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