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失踪了。这是胡德几乎找遍了整个罗马科后得出的结论。
通讯器已经在她的腰间响了许久,但她只是瞥了眼通讯器上亮着的名字,便没有了拿起来的想法。她站在港口的码头上,低头看了眼手中捏着的文件。
那是一封从西部发来的战报,自由鸢尾在黎塞留的领导下公然撕毁了协议,占领了皇家伊马斯大区的大部与罗纳尔科大区的北部。用不了多久伊马斯大区将会完全沦陷,那时候灵尔顿所在的崔克拉大区将会完全暴露在自由鸢尾的眼中。
虽然伊莫维奇已经带领自己的部队从卡尔弥斯向西增援,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需要北部的罗马科尽最大可能牵制住自由鸢尾的脚步。
可是威斯克已经前往卡伦斯特参加碧蓝航线与赤色盟约的议和会议,留驻在罗马科的只有一些中低级的指挥官。这些指挥官的意见并不统一,有些提议只派出一到两位机动性高的驱逐打游击战,有些则提议全军出击,趁着伊莫维奇尚未赶到抢走功劳,还有一些指挥官则认为静观其变才是上佳之策。
总之这些指挥官凑在一起讨论了两日有余,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果。这不免让胡德产生了深深的忧虑,但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找陛下询问这件事的时候,伊丽莎白却失踪了。
也许应该找一下可畏,她最近总是在陛下的身边。胡德这时才想起了可畏。
“请进吧,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可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摆弄起一个没有完工的布偶。
在她右手侧有着一个大展示柜,柜子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有天狼星的,也有黑暗界的,甚至还有她自己的。
“你今天见过陛下吗?”胡德站在门口看了眼那个展示柜,便将目光转到了可畏的身上。
“没有。陛下怎么了?”可畏捻着一根穿着线的钢针,认真地给布偶缝着纽扣眼睛。
“陛下不见了。”
“嗯?”可畏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看来自由鸢尾给了陛下很大的打击。”
“这是自由鸢尾的事情,跟陛下有什么关系?区区自由鸢尾,镇压下去便是了。就是总指挥官不在,有些事情难以取得进展。”胡德道。
“有些事情不应该由我说出来。你还是问陛下本人吧。”可畏低下头继续为布偶缝起眼睛。
“陛下在哪里?”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她大概率在听涛审判庭附近。”
“可是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胡德刚说完,便突然想到小天鹅与彗星,“我这就过去看看。”
“不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吗?已经许久没有人陪我聊聊了。”可畏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了。”胡德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胡德离去后,可畏起身关上了房门。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有着微胖的脸蛋与赤色的双眸,灰色的长发用两根装饰着黑白双色蕾丝花边的飘带绑成一对双马尾,发梢几乎垂落至地面。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素雅的黑白双色裙服,其白色的部分用某种特殊工艺制作成了类似于羽毛的样式,其黑色的衬底则带有蓬松的褶皱,其形状宛如一团簇拥在一起的黑色玫瑰花。
可畏嘟着嘴巴,双手捏着裙服的两侧,缓缓转了一个圈,然后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淑女的会面礼。
一切都如此得当,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她微胖的脸蛋上总是带着几分过去不曾存在的阴郁。
可畏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地叹了口气,回到桌前继续摆弄起那个布偶。
她拿起那个布偶,凝视了片刻,随后从桌子的角落拿起一顶之前便已制作好的黑色魔女帽,将它按在了布偶的头上。
……
可畏的猜测是正确的。胡德在听涛审判庭的中央找到了伊丽莎白。
此时她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微闭,仿佛正在倾听从远处传来的涛声。
“陛下,终于找到您了。”胡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伊丽莎白的身边。
“我知道。”伊丽莎白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已经没有往日的神彩,就像是一块粗糙的岩石。
“我们要尽快采取行动了。不然黎塞留一定会借助这个机会稳固夺取的地盘,从而威胁到灵尔顿。”胡德说道。
“就靠我们吗?”伊丽莎白的语气没有参杂丝毫感情。
“虽然总指挥官并不在,但问题不大。自由鸢尾的军事体系已经崩溃,他们甚至连指挥官都没有。”说到这里,她看到伊丽莎白无神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嫉妒与痛苦。
“这不更好?我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像现在的黎塞留一样?”伊丽莎白怒吼道。她的右手紧紧地攥着,眼中喷薄出熊熊怒火。
“小天鹅、威尔士、胜利、厌战、黑暗界。她们都是我最爱的姐妹,我却为了那一天不得不让他们一个个离开我。我付出了那么多才看到的曙光,为什么黎塞留却可以轻易看到?为什么她在轻易得到了这些之后直接蒙上了我的眼睛?军事体系崩溃?黎塞留率领的舰娘就是自由鸢尾的军事体系!”泪水从伊丽莎白的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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