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得知了已有婚约,还是先皇后的意思的谢瑜,出乎意料地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接受了现实,许是她感受到了先皇后真正想要给她的,许是先皇后那慈爱的眼神让她不容拒绝,老老实实地接受了现实。
但她却不如往日活泼吃饭也不积极,这半年来生生瘦了几圈,本来有些圆嘟嘟的小脸也变得瘪了下来,身材开始抽条,瘦了之后更加漂亮了,但她似乎好像不怎么笑了,老老实实地学起了琴棋书画,还有女工,绣活,就连随身带的长鞭都变成了自己绣的帕子,那些暗器什么的都变成了玉佩荷包之类的小玩意,那块白糖糕却被她锁在了梳妆盒底部的小柜子里,小小的,不占什么地方。
她娘有些担忧,常常去开导她,她微微笑了笑,“以前娘亲和母后还常常说我是野猴子,如今女儿想学些规矩了,懂事了,怎么目前不开心了?徐家书香传家,女儿若是嫁过去再疯疯癫癫的,怕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你…”谢瑜亲娘有些语塞,摸了摸女儿手上缠着的绷带,不再说话了,自己也是乡野出身,教不得她什么,还好有先皇后日日点拨着她,学些东西,如今…好像失去了谢瑜声如洪钟的哈哈大笑,府里都少了些生气。
大哥二哥是最直观感受到妹妹变化的人,一度怀疑自家妹妹是不是被人掉了包,却最终折服在小妹给他们二人绣的荷包上。
他们对这个叫徐岑的也不熟悉,二哥就转了好几个圈打听,才知道徐家保护这徐岑护的紧,只说长的风度翩翩的,出口成章,待人和善,但却不喜欢出席一些文人雅士的诗会之类的,他哥俩严重怀疑这个徐岑是不是个命短的,才不喜欢走动,可陛下赐婚又有何用,死了也要嫁。
两年后
大哥背着小妹出门子的时候,终于是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妹夫,确实长的风度翩翩的,仪态也算是好的,但怎么不说话好像?是个哑巴?让下人替他回问题,大哥拉了个下人问,下人回道他家少爷前段时间吃东西伤了嗓子,一时半会好不了,得恢复个把月的,这…你要成亲把嗓子给弄坏了?难道和自家妹子打手语嘛?
新婚夜
谢瑜见来人揭了盖头却迟迟不说话,自己倒是说上了,“既然拜了天地,你就是我夫君了,可我…不想瞒你,心里可能暂时装不下你,所以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去适应!”
头上的凤冠重极了,压着她的脖子不住地往下坠,却被一只手轻轻拖住,摘了下来放到一边,见那好看的夫婿取了一张纸写着,“对不住,我嗓子前段时间坏了,要好得要时候,所以只能这样和你对话!你说的我明白!”这人字也写的好看,不过在谢瑜眼里不重要了,这人总是适应适应就合适的,就像那些自己不会的琴棋书画,就像手上扎的满是血的绣品,都不重要了。
喜娘带着人们热热闹闹地给新人撒桂圆、花生什么的,又端来酒,欢呼地让两人喝下,谢瑜这下知道那人说话不方便,也就只能自己说了,一一谢过后,喧闹之后是极致的安静,是黑暗中的静默。
两人解了衣服,却解不了心结,合衣睡在喜床上,同床异梦,那人在谢瑜手心里写~“我不勉强,等你愿意!”,那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血在第二天喜娘取帕子的时候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谢瑾安,不,是谢瑜,不,是徐谢氏梳上了妇人发髻,跟着长的好看的相公去拜了徐家祖母、徐家长房也就是相公的父母、徐家二房、徐家三房四房几位叔叔婶婶,还有几个兄弟姐妹。
本来相公的父母对自家儿子要娶个将军家的女儿有些不满,但看到儿媳妇不止长漂亮,而且举止得体端庄大方,倒是和他们家那个儒雅的老二蛮像的,心里的不满烟消云散,老太太更是喜欢谢瑜,拉着她的手问了好半天又教导自家孙子不要任意欺负孙媳妇之类的。
三天后本该轮到谢瑜回门,后因谢将军领兵出征,带走了夫人和大哥,这回门的事情才未能成行。
那样家庭和睦、夫妻相敬如宾的场面维持了半个月,宫里的皇帝似乎想起来自己有个干女儿了,下旨让徐岑带着谢瑜(谢瑾安)入宫面圣,彼时皇帝已有三个儿子,最小的三皇子才出生不久。
入宫
“儿臣徐谢氏携夫徐岑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瑜头按的低低的,她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许是徐岑看出了她的异样,身子侧了侧,挡住了她,却架不住皇帝叫她。
皇帝年轻时征战沙场,人到中年才犯了病,患了眼疾,有些视物不清,他端坐在龙椅上,抬了抬手指说,“瑜儿,抬起头让父皇看看!”
谢瑜这才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那身穿龙袍之人,那人看的不清却又很清楚,下意识喊了句,“小昭?”
“父皇,多年未见,您身体康健,儿臣见了也是欢喜!母后故去后,儿臣未出嫁时在府中时常念经颂佛,保佑父皇您长命百岁,后庆江山永固!这是供于佛前的佛珠手串,受足了香火,特献给父皇,愿父皇松鹤延年,百病不侵!”谢瑜声音轻柔地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皇帝手上的那串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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