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半个小时,这场难得的交谈结束,傅锦言打开书房的门,笔直修长的腿一迈,颇有傲气凌然的架势。
林泽在他身后轻轻劝慰“少爷,老先生是为您好。”
他侧回眸,鹰隼般深邃的眼眸中夹着清淡的笑意,不同于安和的温和,是令人由脚底升起的寒意,蔓延开来的轻佻与傲慢。
他没回话,心里想,只有狗才是绝对忠诚主人的这句话很真实。
而后,下楼,离开这个抑郁的三楼。
楼下的蓝阳似乎等了许久,甜美的面容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烦躁不安的神情,她抬眸,水晶般清澈的眼睛望着居高临下的傅锦言,扬了扬手中包有粉红色外壳的手机,勾起唇角“余安给我打电话了。”
……
推开门,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有时候,安和甚至觉得自己是住在一个棺材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喝水,冰冷的寒意没过喉咙,扎疼了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漆黑的夜色会出一些小状况。
她陷在沙发里,懒的动弹,吊灯下肤如凝脂,细致的连毛孔都那么精致,她翻手机里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来自于慕婉。
她说,我找到幸福了。
安和先是祝福,再是心酸,曾经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柴米油盐,而不是现在浑浑噩噩,满身脏污。
片刻后,电话打来,熟悉温柔的嗓音穿过耳畔,像是漫漫长夜里的雨声,安谧沉寂。
“还在吃药吗?”
“嗯。”安和回应,伸手去抓玻璃桌上的写有氟西汀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含在嘴里,无味无趣。
电话那边回应“停了吧。”
她仰着头,入眼的白色天花板上隐隐约约显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睫毛颤了颤,再说话时是郁闷疲惫的语气“可我还是看得见他。”
对方愣了片刻后语态温柔,但话语强硬“你来法国,或者我回国。”
“没必要。”安和温和的望着天花板,勾了勾唇角“能看到是好事。”
闻言,电话里发出隐忍的叹气,半晌后无奈的回应一句“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头脑最清醒,最难治疗的病人。”
安和笑“谢谢夸奖。”
电话结束时,男人又道“五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她愣,手无力的垂下。
凌晨一点,她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睡不着,长时间的失眠,挣扎许久后,手准确无误的拿到了床头的安眠药,没喝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干涩的喉咙包裹着药片,很清晰的感觉,让她又清醒了许多。
睡吗?
她闭眼,脑海里猛的撞入满是蓝言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惊愕,眼睛睁大,恐惧开始蔓延,在偌大的卧室里像长了四肢的怪物紧紧的包围着她,靠近着她。
她动不了,冷汗冒出鬓角,唇齿相交,先是白色,最后磨出了血淋淋的鲜血,入嘴的血腥味甚为浓郁。
等了良久,惊人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像是解救她的稻草,她坐起来接电话时才发现后背已然被汗水浸湿。
“你好,我是安和。”
“我是蓝阳,能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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