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去扎肥河卫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朱瞻垶露出了一个笑容,和煦而温暖,让朱高煦为之一愣。
他似乎……从来没在大侄子的脸上见过这种笑容。
帐篷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朱高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朱瞻垶则是看着北方,一脸的回忆之色。
扎肥河卫,那里就是黑水河,也就是黑龙江畔的大明卫所了。
若是在后世,那里就是雄鸡鸡冠的位置,是种花家版图最北的地方,一河之隔的对岸就是毛熊的地盘了。
以前他其实没有这种感觉,顶多也就是在面对倭寇的时候才有那种特殊的愤怒感以及归属感,但现在地处奴儿干都司,这种感情却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现在想想,这个时候的毛熊好像还蜗居在北欧吧?好像是十六世纪中后期才灭掉了西伯利亚汗国,把疆域拓展到了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
想到这里朱瞻垶又有一些头疼了。
在后世,很多人都对毛熊抱以好感,因为他曾经在种花家孱弱的那段时间里给予了一部分的帮助,但同时,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毛熊对种花家所造成的伤害了。
对于种花家来说,毛熊真的是一个有恩又有怨的盟友。
的确,不能说没有毛熊的援助种花家就不会拥有强大的工业基础,但也的确是毛熊的援助让种花家快速的渡过了这一阶段,甚至最后还有原子能方面的援助。
可实际上,原子能合作协议的签订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毛熊新的统治者上位,为了稳固获取种花家的支持才有的,因为在此之前教员曾经提起过,但却被拒绝了。
又是超过百亿的金钱援助,又是教育援助,还有技术援助,这份恩情的确是难能可贵,可这只是恩,怨呢?
最初的毛熊为什么要帮助兔子,是为了兔子好吗?不是,是为了让兔子牵制住脚盆鸡,不让脚盆鸡北上。
若是时间再往前提一点,中东路、外蒙、旅顺大连以及渡江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毛熊在捣鬼,可以说种花家之所以孱弱,毛熊也是“功”不可没的。
“想什么呢?”在略显诡异的气氛中,还是朱高煦率先回过了神,喊醒了朱瞻垶。
“没什么,有些头疼,所以在胡思乱想。”朱瞻垶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别说是朱高煦这个二叔了,就算是老爷子来了也不能。
“殿下,有人求见。”
就在这时,朱铭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让朱瞻垶和朱高煦同时转过了头。
“进来。”
“禀殿下。”得到了朱瞻垶的许可,朱铭这才走进了帐篷。
“鲁商刘家的人求见。”
“传。”
“是!”
朱铭干脆利落的应声,然后缓缓地退出了帐篷,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肤色略黑的男人走了进来。
“草民刘迁,见过太孙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起来吧。”
“谢殿下。”刘迁直起身来,神色里满是恭敬,同时还有一点点的战栗。
“殿下北巡,我等早该过来拜见,但听闻殿下偶感风寒,因此特意让人从关内捎来了些许药材,以及这奴儿干都司出产的老参和鹿茸,希望殿下早日康复。”
“有心了。”朱瞻垶摆了摆手,人家上门来表示好意,他自然也不会甩着个脸。
“扎肥河卫一代的冬天如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回殿下,感恩大明天威,即便是在扎肥河卫这种偏远的地方仍旧是平安的,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就连北山女真部都派人过来了,说是希望能够在明年入京朝贡。”
“此事我等不敢随便做主,已经汇报给我们家主了,想来这个时间消息应该已经到应天府了。”
“北山女真部?”朱瞻垶皱起眉头,然后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二叔。
感受着大侄子的目光,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
他在奴儿干都司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了,可跟这个北山女真部还真没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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