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说法不是很好,张麒赶忙又加了一句。
“主要是你大舅在诏狱里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有你的照顾没有遭受到非人的审问,但那地方也不是人呆的不是?”
……
太子妃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真等这话出口了,太费还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过冒失。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看来自从永乐一朝建立开始到现在的十几年间,张家已经彻底被腐蚀了,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了。
“可以。”出乎意料的,朱瞻垶很是爽快的点了点头。
“回头我就让人去诏狱走一趟,不过程序还是要走的,快则两天迟则四五天,大舅应该就能回家了。”
如果是外人,那朱瞻垶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张昶,甚至极有可能是吵架连坐的结果,但张昶不行。
如果只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考虑,他会处理掉张昶但是放过张家,但奈何他得从他母亲的角度多去想想。
所以,张昶注定是死不了的,与其让他在诏狱里呆着,倒不如早日解决了。
“外公回去也准备一下吧,爵位是肯定保不住的,以后让二舅多多努力吧,另外也早些收拾收拾东西,让大舅早日去兀的河卫吧。”
……
太子妃和张麒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朱瞻垶,这个结果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原本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张麒都以为只要朱瞻垶开口了,那这事儿就算是过了,爵位保不住是肯定的,但张昶大概率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现在新粮风头正盛,除了灾区的人还在说张昶的事情之外基本上就没啥人在意了,所以他们都认为朱瞻垶会趁着这个机会就放了张昶。
但没曾想,张昶还是要被流放,而且不仅仅只是流放,还是流放到了兀的河卫。
兀的河卫在什么地方?那可是在大明名义上的版图最北端!
没错,是名义上的,而不是实际上的,也就是说张昶被流放的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远。
兀的河卫现在大明也只是初步掌控,这还是因为北山女真部的投诚,不然的话大明也只是在名义上拥有,但却半分不曾掌控。
流放兀的河卫,别说是大明了,怕是整个历史上都是头一遭了。
“殿下,这……”张麒顿时就急了,不过急了归急了,他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到朱瞻垶的怒气还没有消。
所以他很是聪明的将称呼从垶儿切换到了殿下。
“外公,有些事情是既定的,不可能更改的。”哪怕张麒没有说完,但朱瞻垶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没错,现在的确是没人去议论大舅所做的事情了,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
“您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但我不能因为大舅一个人就让整个朱家皇室丢失了在百姓面前的公信力。”
“况且,就大明律而言,我选择流放大舅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朱瞻垶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开这个不好的头,但没办法,这个口子是必须开的,所以也只能尽量开小一点了。
相比于建造,破坏永远简单得多。
下了三天雪,又花了整整一天堆了个雪人,结果一泡尿就能给呲塌了。
朱瞻垶不想让大明几代人的努力毁在了一泡尿上。
“外公,您要知道。”因为帖木儿帝国的事情,朱瞻垶的心情已经相当不好了,这在语气上也多少显现出来了一些。
“只要朱家还在,那您和二舅依旧是大明的外戚,依旧是能够享受荣华富贵的,只要管得住手,那二舅的子子孙孙也能够享受到。”
“但若是朱家倒了,那不管张家曾经是多么的辉煌也是白搭,没人会给张家面子。”
“是一时的心软还是世代的荫庇,您得考虑清楚。”
说完,朱瞻垶拂袖离去。
说实话,倘若真的是有一丁点办法,他也不会对张麒这么说话,毕竟他是自己的外公,哪怕是因为身份等原因比较生疏,但血亲就是血亲,是不能够否认的。
但是张家要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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