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要小觑一个人的心能有多么的强大,尤其是涉及到了非同寻常的身份。
奴儿干都司。
“太孙殿下还有交代其他的东西吗?”宁王将手中的密信投入火中,看着站在旁边的刘正说道。
“回宁王殿下。”刘正拱起双手,微微欠身。
“太孙殿下说,您是大明的藩王,是善战的老将,不需要别人从旁指点,您自己就可以把事情做到完美,殿下他对您是绝对放心的。”
“但是有一点,太孙殿下说要提醒您一下。”
说到这里,刘正直起了身子微微的挪动了一下,将原本被挡住的某个方位给暴露出来,摆在宁王的面前。
“太孙殿下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宁王殿下此次的行动要横跨大明东西,战线太长势必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但殿下还是希望您看清楚一些,有些人看似是盟友,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暂时的利益而伪装成狗的狼。”
“外出的时候,切记不要被偷了家。”
“嗯……”宁王微微咪起双眼,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刘正躬身行礼告退。
“太孙殿下交代的都已经做到了,小人还要回去向殿下复命,望宁王殿下恕罪。”
宁王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刘正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刘正离开的背影,宁王本已经睁开的双眼又眯了起来。
有句老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前宁王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年轻人有冲劲儿,这是他这个老人所比不了的,但同样的,他这个老人的经验也不是年轻人所能拥有的。
但现在,宁王却有些服气了。
“四哥啊,怪不得您如此放心……”遥望南方,宁王开口喃喃自语。
“以前弟弟还以为你只不过是在锻炼他,可现在看来,其实是您当起了甩手掌柜啊……”
“不过还是不得不敬佩四哥您的魄力,哪怕那是你的儿孙,但那么诱惑的东西,您竟然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是在敬佩朱瞻垶吗?是,也不是。
敬佩肯定是有的,但和寻常的敬佩不一样,或者应该说他的惊叹要更多一些。
他惊叹于朱瞻垶这么年轻,但却能够在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考虑到方方面面,详细周全。
同时,他也敬佩朱瞻垶的胆子大!
……
应天府,兴庆宫。
“你就这么信得过你十七爷爷?”朱高炽看着正在批阅奏疏条陈的儿子,带着些许好奇地开口。
“要知道,当年你十七爷爷可以算作是被你爷爷给坑了的,不仅是被老爷子连哄带骗的给绑上了靖难的大船,当初答应你十七爷爷的‘共分天下’也没能做到。”
“眼下你十七爷爷在奴儿干都司多长时间了?算上在朵颜三卫的那段时间的话……”
“甭算了,五年。”朱瞻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批阅好的奏疏条陈放到一边。
“永乐九年藩王移封草原,十七爷爷去了朵颜三卫,后来奴儿干都司开发,前期我和爷爷让二叔去的,不过打从二叔回来之后就全都交给十七爷爷接手了。”
“所以你就不担心?”朱高炽自然是能算得清这道数学题的,当即反问道。
“奴儿干都司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不毛之地了,那里每年的粮食产量也不少,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的,毕竟那里的开发还是由你一力促成的。”
“我担心什么?”朱瞻垶喝了口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似乎是觉得自己父亲的这道考题实在是太过小儿科了。
“奴儿干都司有腾骧卫和锦衣卫常驻,定时换岗,不敢说是一举一动吧,可但凡是有一丁点儿相关的事情都被被送到这应天府来。”
“还有,奴儿干都司那边每年该上缴朝廷的粮食从未少过一点,这都是爷爷派夏原吉亲自验收的。”
“夏原吉是个什么性格您应该很有体会吧?您是觉得他这个户部尚书会出纰漏吗?”
“那自然是不会的。”朱高炽毫不犹豫的摇头。
对于夏原吉,重用过他的朱家三代都说好,又怎么会怀疑这个呢?
这么说吧,朱高炽就算是怀疑自己捅娄子了也不会觉得夏原吉会捅娄子。
“所以啊,那还担心什么呢?”朱瞻垶双手一摊,做出了一副我不明白的样子。
“我是觉得你给宁王的自由性实在是太高了,再加上这次你交给他的事情可操作空间也抬高了,我担心你十七爷爷他会……”
“您呐,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朱瞻垶笑着瞥了一眼自己父亲那已经消下去的肚子。
其实他也理解自己父亲的担心,因为这次他的计划实在是有些走钢丝的嫌疑。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朱瞻垶让宁王派人与失儿马黑麻接触,搅动东察合台汗国内部的平静。
理由很简单,就是朱瞻垶想要拿下东察合台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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