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里,似乎是那三个孩子的情况刺激到了骆泽,愤怒中的他连开车转弯时,打方向盘的力气,都重了不少,车里的气氛,更是几乎降到了冰点,我们两人一鬼,这会儿的心思可能都在刚才吕峰所说的那些话上。
我坐在副驾驶位没有吱声,一路上就只是瞅着窗外,想事情。
从前,对于人贩子什么的,我都只是在电视上和新闻上见过,现实里真正遇上,还是第一次,我本以为今天晚上过来的抓捕会是惊心动魄,振奋人心的,却没想听到吕峰的描叙后,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喧闹的夜里,霓虹几乎映亮了座城市,可我们要去到的地方,却是连万盏霓虹都照不亮的阴暗角落,那里有着我们所鄙夷的肮脏和罪恶。骆泽的车速很快,车窗外的霓虹化作光影,从我眼中一闪而过,车里只有着发动机轻微的响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这车窗格挡在外。
“到了,咱把车停这吧,再拐进去路很窄,太容易被发现。”出神中,吕峰略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好,还是我和吕峰进去,苏然你在外面等。”骆泽减速看着路边,待瞄准一个停车位后,低声同我交待着。
“好。”我轻轻点头。
再从车上下来,外面的风已经凉了许多,我们来的第四处同前三处都不太一样,虽说这旁边也有着小型夜市,但眼前的这栋楼,却是不在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在这里我们被有心人注意到的机率,很大。
下了车后,骆泽依然一言不发地就往小道里拐,我晃悠着跟在他身后,因为具体的位置我并不清楚,所以没敢离他们太远。这条小路同前两条一样,没有路灯,仅靠着路两边几户人家大门上的室外灯,将他们门前这条两三米宽的小路微微照亮。
这一次,吕峰飘在前面带路,骆泽双手插兜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走着,同样是走到这条小路的最后一家时,他们才略停下来,左右瞅瞅拐了进去,见状,我也提高了警惕,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这种长期对外出租,并且租客比较多的出租户,一般是在夜里十点左右,楼下的大门就会锁起来,回来晚的租客就得用自己的备用钥匙开门,或者按门铃让户主开门。现在距离十点,有四十多分钟,快一些的话,在十点之前,我们应该能把最后一处窝点找到,并且开始抓捕行动。
一个人的目标比两个人要小得多,我放轻的脚步走进这道大门时,并没有引起坐在小屋里专心看电视剧的女人的注意,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打量了一番这里。
这一家与第一家的户型差不太多,面积上要略小一些,一楼也有些不同,第一家间中留出来的空地基本是个正方型,并且四个角摆得有几盆盆栽,这里没有,中间倒是放了些老旧的简易运动设施。
吕峰和骆泽俩人的速度很快,我刚站在楼下没多大会儿,吕峰怒意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苏然,你在这里守着,我们去下一个点儿。”
他是鬼,就算喊得再大声,除了我们这类职业的人和阴阳眼,没有人能得听到他这话,此刻他话里的内容,却再次让我的心里变得有些复杂,有高兴,也有难过,还有愤怒。
不过几秒,吕峰的鬼影从楼梯侧墙上穿了出来,快速飘到我身旁,沉声交待着,“这里也有几个人,骆哥叫了一队人,一会儿他们来的时候会打你电话,你在这里守着,我给他们身上都做了标记,如果他们想从这里出去,你记得拖延时间。”
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看看周围,同他一起朝大门口走去,这里楼梯有两处,但大门只有一个,想堵人,大门比楼梯口要靠谱的多。骆泽随后也跟了下来,同我一起朝快走着,快走到大门附近那个类似房东职班室的位置时,我微微侧过头,加快了脚步。
骆泽也是一样,走到这家的大门外时,他瞅着我点了点头,同吕峰一起,转身往回走去。与他们不同,我则是退后了几步,靠在这小路尽头的墙上,安静地将自己隐在黑暗的角落中。
独自等待是漫长的,哪怕是几分钟。
我不知道骆泽派的人什么时候会来,手机我调成了震动状态,右手握着放进了上衣兜里,而后放轻了呼吸,瞅着右手边的大门,发起了呆。
最近发生的事情少了许多,但我依然没敢放松下来,赵茵茵,华天安和华地愿三个已经现身过的鬼王,就在郑州的某个角落盯着我们,还有那时不时出现的厉鬼,让我不得不到一晚上,就警惕起来,以防万一。
还有那不知道有没有变成鬼煞的陈文博,分尸他的刀究竟被赵茵茵放在了哪里,为什么这都二十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失踪了的张忠国也没有再出现,包括他的儿子张果果,以及刘雨诗母女,也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一个个疑团,都时时刻刻地在脑子里盘旋,困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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