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我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气。
陈医生面色严肃地正在想着什么,听着强子这一声之后,连忙又凑了过来,凝声跟强子问着:“怎么了?”
“没事。”强子深吸了口气后,往床尾走了两小步,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开始配合我睁眼说瞎话:“我觉得他压根就是没醒,至于睁眼说话动胳膊腿儿啥的,八成又是他的梦游症犯了。”
“梦游症?”陈医生一下子愣了,“他有梦游症?”
“有啊,而且这一段时间基本每天晚上都犯病,白天懒到不行,晚上睡着了梦游倒是啥都干,就说大前天,我起来去上厕所的时候还发现他拿着自己的牙刷在刷马桶呢。”
强子也不知道是帮我还是气我,当然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真实一些,这举出来的例子硬是把我从梦游症说成了神经病潜伏期,听得我自己都觉自己无药可救了。
“真的么?”陈医生看上去明显不信。
“真的,不信你等清...骆院长醒了问他,这事儿他也知道。”强子说着眉头一挑,转身就指向了不靠窗那张病床上躺着的清游,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信心——因为清游确实知道我半夜起来打坐的事。
“好吧。”
陈医生将信将疑地顺着强子胳膊看了过去,神色上满是不甘。就这么的又跟强子了解了一些我梦游的情况,片刻后,陈医生终于是放弃了解剖我研究的念头,抬手把我眼皮往下一扒拉,以给死人合眼的动作帮我手动闭眼之后,终于是带着三个美女护士放过了我。
“行了,他们走了。”
待陈医生他们的脚步声都听不着了之后,强子跑去把病房门一关,又跑回我床边坐了下来,身体侧的角度正好挡着摄像头。在眯缝着眼确定我的头真不会再被摄像头拍着了之后,我浑身上来的肌肉才彻底放松下来,只是脑袋里再浮现出陈医生那张为了医学时刻可以变身狂热分子的脸时,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去,特么累死我了。”
“怎么样,有哪儿不舒服的没?”强子关切地问着,又从兜里翻腾出来一瓶抗疲劳滋润型眼药水在我脸前头晃了晃,“用不用?”
“用!”我连连点头。
“便宜你小子了。”强子嘴上说着白了我一眼,可手上却是没停地扭开眼药水的瓶盖子,手法生疏地挣开我眼皮,左右各滴了一滴。做完这些,他才把眼药水瓶子往我床边一放,嘴里愤愤道:“前两天专门跑去给玥桐买的,还没来的及给她用呢,就在你这儿用上了。”
“好哥们儿!”我闭着眼咧嘴笑着。只是经他这么一提,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被我无意中遗忘到脑后还没拾回来的关键性问题,“楚玥桐呢?她咋没跟你在一起呢?”
“哦,我说我在这守着,让她跟路安昕一起吃饭加买饭去了。”强子说完突然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你不知道啊,你们被救护车拉回来的时候,路安昕还呆在医院大厅里等呢,都夜里十二点多了,我跟玥桐一从救护车里下来,就被她揪住问东问西,知道三辆救护车里有一辆里头拉得是你之后,她差点哭晕过去,怎么都劝不住。”
我听着心里顿时一紧:“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除了哭之外,其他方面路安昕都坚强着呢。”强子说着语气略轻快了些,不过话里的内容却是一点儿也不轻快:“说实在的你们三个伤都不轻,清游和骆泽皮外伤都比你重,不过他们倒是没像你一样双脚一起粉碎性骨折,从你们三个昨天夜里进手术室到出来,楚玥桐跟路安昕都守在外头,直到今天早上。”
“嗯。”
我应了一声,脑袋里跟随着强子的话勾出了一副画面,心里越发得不是滋味,可是作为一个吃阴间饭的阴阳先生,生活又怎么会像普通人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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