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不知道白板说的是谁,可强子和于老太太却是知道。他们俩齐齐地看着我问,那目光里透出的震撼,相较我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八成是了。”我心脏突突地直往嗓子眼跳,“我在现场看过那女尸,强子拿回来的灵纸心,是他顶着被逮进去危险,从尸体上头拿来的,准确说,是尸体身上背着的包里,拿出来的。”
我又把这些强调了一遍,这下子,连老姚都跟着开始倒抽凉气了。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道:“白板是我给这厉鬼起的外号,她本名叫兰雪宁......”
趁着这一会儿,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兰雪宁的信息,都跟他们讲了讲。老姚听着,目光不停地闪烁,时而跟着我说的点头,时而又低头思索,而后一脸恍然。
一直到我说完,老妖才接口沉声说道:“我知道你的说是谁了。”
“你也知道她?”
其实,我并不好奇这一点儿,但我还是问了,因为我想知道,关于兰雪宁,老姚这位活了这么久的妖仙,都知道些什么。
果然,他没让我失望。
老姚点点头,跟我说了起来。
同在中原地区晃悠,又同为非正常的存在,他自然是见过几次兰雪宁的,加上兰雪宁那张在夜里让人过目难忘的脸,使得老姚在听我说了她的特点之后,一下子就对上了号。
他保护霍云帆的三年里头,其实跟兰雪宁打过几次交道。
如我所料的那样,霍云帆之所以会到于老太太这花大价钱租妖,原因正是黑叉盯上了他。霍云帆是在逃厉鬼排行榜上的厉鬼,但与我们想象里不同的是,他成为厉鬼,并非是生前死后杀人太多,而是因为他......死得太惨了。
至于怎么惨,我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但老姚嘴巴张开合上几次,却都没能说出来有关霍云帆生前的半句话。
也许是太惨了吧,老姚的反应让我想着曾经看过的电影南京大屠杀,因为在我印象里头,除了死于鬼手的人们之外,就只有那部翻拍的电影里头的人死得惨不忍睹了。回忆起来,我能说出来日军的暴行,也能说出来他们如何虐尸,但让我形容出来尸体死得如何如何惨,最少,我也是形容不出来的。
待我跑偏了的思想扭回来,老姚已经说起了霍云帆在他保护里,转移到洛阳的事情了。
与我所想的不同,他们跑到洛阳并非是因为洛阳离郑州近。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一直混迹于中原地区的霍云帆,不知从哪里听说在逃厉鬼排行榜上的第三位鬼王路七渡,他一直隐于洛阳市区里头。这个消息不知真假,但就当他知道自己被在逃厉鬼排行榜上第四位的孟岚秋盯上后,几乎毫不犹豫的,他选择了躲到洛阳。
至于道理......
他说一山都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更不用提鬼王了。如果说郑州是孟岚秋的地盘的话,那么洛阳,就是路七渡的了,并且最主要的是,这俩还都是男的,霍云帆抱着这样的一丝希望,带着老姚来了洛阳。
我听着这话,额角冷不丁的冒出三道黑线,就因为这还不知道适用不适用鬼王的道理,老姚就跟着霍云帆来了洛阳,这俩人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是不是觉得霍云帆的这个决定太不慎重了?”老姚似是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事实证明,霍云帆是对的。”
对的?
我愣了一愣,这个对的是说鬼王之间确实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城不能容俩鬼王,还是说路七渡真的在洛阳?
老姚看着我,点点头:“路七渡,真的在洛阳。”
嘶!
这排名前三的鬼王,行踪一向隐秘的很,特别是路七渡,就连地府月刊上头,对于他的信息记得都是保密来着。既然他都大隐于市了,还有谁会知道并往外宣传,他在洛阳呢?
不对,似乎我之前也听过这个消息。
我眨了眨眼,暗暗把这一点记了下来,寻思着待回去问一问清游他们。而后,又一个问题跳了出来,虽然说这霍云帆也是在逃厉鬼排行榜上的存在,但一个排在八十多名的厉鬼,如何能引得路七渡的注意呢?
想着,我朝老姚问道:“那,路七渡管他了么?”
“据他说,是管了。”老姚目光闪闪地说道:“我们在洛阳的三年,曾经遇上过四回孟岚秋派来的厉鬼,前三回,都被我打发回去了,但最后一回,听说来的是赵茵茵。”
老姚想了想,又将我碰见的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霍云帆虽是厉鬼,但心性其实并不坏,否则,老姚也不会后来的再与他续约半年。去年十二月份的一天,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黑叉派来厉鬼的霍云帆又出去夜游了,他没有实体,身上的煞气很难全数收敛,这使得他想要离开太平间,都得等到三更半夜,四下无人的时候。
老姚记得,那次他是晚上三点多钟出去的,冬天的夜里,笔直的马路空空荡荡,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头。老姚送他到了路边,没发现什么危险之后,便回了太平间里继续守夜,顺带吸食阴气补以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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