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坐在床上,叶凌夕一拍大腿;“容梓,本郡主要沐浴!”
容梓愣了一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郡主,相府没有女眷伺候,要不明儿一大早,臣去给您找个侍女?”
“不,本郡主现在就要洗,无人伺候也无妨,我自己能行!水热一点儿!”
容梓看着叶凌夕一脸傻笑,也没多想,不一会儿百骑司的人将端着热烘烘的澡盆进来了。
将所有人遣走,叶凌夕从屏风后出来,白皙的脚丫刚伸进水中,一股被包裹着的热浪就让她放松了下来——
这水稍微有点儿烫,但泡澡倒是正好。
只是不知……
大冢宰是不是也如此觉得?
而此时,正在厅堂里小酌两杯茶水的钟离烁正喝得尽兴,容梓在一旁劝道:
“大冢宰,你虽然是喝酒千杯不醉,但这黄山的毛峰你但凡碰到一点儿都会有微醺的感觉,现在已经四杯下肚,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钟离烁连连摆手:“无妨!今日咱们得到小郡主,等拿到燕敕的兵马,就将这个狗皇帝和那帮阉人推下去,还苍生一个清朗齐芸!”
容梓点了点头:“是啊,臣听闻廖英池为了让皇上尽兴,从江南百里的农户中强抢了五十位女子入宫伺候,若是皇上不喜欢,就直接送给其他太监对食,实在是残暴啊!”
听到这儿,钟离烁眉眼一沉,眼神瞬间阴郁起来:“若不是廖英池,我父亲也不会……唔!嘶——好热……”
突然,钟离烁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他扯了扯衣领,看了一眼手臂——已经微微发红。
“怎么了,大冢宰?”
钟离烁摇了摇头:“去,叫太医来瞧瞧!怎地突然这么热?”
本就有些醉意,身上就暖暖的,现在倒是更热了。
摇摇晃晃地,就脱了上身的衣服,赤膊斜靠在椅子上,他一挥袖子打翻了满桌的茶水,身上也弄得全是水渍。
“太医,您快瞧瞧……噗!大冢宰!”
容梓脸一红,连忙上去给钟离烁穿衣,有些狼狈地系好钟离烁的衣服,他招呼着太医来看。
可这哪儿有病啊?
太医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微微摇了摇头:“想来……大冢宰只是穿得有些多了?”
“……”
容梓一脸无奈——这都脱得差不多了,哪儿还有衣服?
就在他想着去用凉水给钟离烁扑一扑身子的时候,看着旁边已经昏睡过去还在忍不住脱衣的钟离烁,容梓想到了一件事情——
郡主身上有母蛊,难不成是因为郡主洗澡?
搀扶着钟离烁回房,路过叶凌夕房间的时候他有些踌躇,支支吾吾问了句:“郡主,您可是还在洗澡?”
叶凌夕应了声:“是啊,没有女眷帮我擦拭,实在是不方便呢!”
“那明日臣就去给您找侍女来!”
“倒也不必如此折腾。”叶凌夕从浴桶中出来,而后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一开门看到醉醺醺的钟离烁和担惊受怕的容梓,她勾唇笑道:
“本郡主瞧着大冢宰不像个坏人,也不喜女色,倒不如明日就让大冢宰来伺候吧!”
“这怎么行?”太医生怕叶凌夕被嘎了脑袋,连忙出来劝阻,“郡主,大冢宰是天之骄子,您切莫再说这些胡话!”
“胡话么?”叶凌夕摇了摇头,望向容梓,“容梓,你觉得呢?”
容梓唇角一抽一抽,他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小郡主,这件事情明日臣回了大冢宰再说,可还行?”
呆头呆脑地“嗯”了一声,叶凌夕瞟了一眼已经醉得魂不守舍的钟离烁,转身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小样儿!
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钟离烁感觉身上有阵阵刺痛,拉起袖子一看,上面已经有了些斑驳的红色印记,摸着有些发沉的脑袋,他才记起昨晚的事情。
“大冢宰,您醒了?”容梓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在门外应了一声。
“更衣。”
容梓在旁边伺候,在说到昨晚的事情时,他想起了昨天探子报回的消息:“回大冢宰的话,调查郡主痴傻原因的消息有眉目了。”
“说。”
“郡主据说是在一起练习蛊毒的时候被蛊反噬而变得痴傻,按照探子报上来的消息看,若是郡主没有被反噬,恐怕有蛊王之姿!”
微眯了一下眼睛,钟离烁的戒心立刻提了起来:“可有治好的可能?”
好在,容梓摇了摇头:“蛊王燕敕王都没有办法,想来世上是无药可解了!”
“那边好。”
钟离烁收回自己淡淡的视线,低头看着胳膊上的瘢痕:“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儿郡主沐浴,许是洗澡时候的水有些太烫了?”
容梓说完,看着钟离烁表情没有明显变化,才微微张口试探性地说:“郡主说……因为府上没有侍奉的女眷,她想让……大冢宰伺候左右,帮忙……沐浴更衣。”
钟离烁眉毛一挑,容梓的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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