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冢宰的意思……
一听到这三个字,他们也就乖乖照办了,虽然心里有很多问号,但也不敢出声。
而有了“大冢宰”三个字的加持,不到晌午,市面上的辣椒面就被买空了,转而出现在了各大药方之中,取名为“阳血粉”。
中午正吃着饭,钟离烁瞧了一眼刚回来的段梦柔问道:“听闻段锦得了隐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段梦柔手里一顿,本来抄了半天的字手就又酸又疼,现下直接把手里的筷子都弄掉了:“他……嗐……不过是一些小病,也许过几日就好了?”
“小病?”钟离烁不以为然,“今儿他都没来上早朝,应该不是小病,一会儿吃完午饭,我们去段府看看。”
段梦柔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倒也……不必劳烦大冢宰如此费心。不过是……不过是舍弟突然阴器不用,所以……”
微微挑眉,钟离烁面色变化尤为精彩,感觉里面有一种道不明的欣喜——
报应!
清了清嗓子好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开心,他转头问叶凌夕:“小郡主,在燕敕,你们可有什么法子治疗这个病么?”
“哎?”刚才就一直很想接话茬的叶凌夕在听到钟离烁主动去问时,激动得都被饭卡住了嗓子,“咳咳咳咳!有的,大冢宰。”
“有?!”钟离烁本来是想要打消段梦柔去给弟弟寻找处方的想法,可没想到叶凌夕来了一句“有”。
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问道:“小郡主可是记错了?我记得你之前在晚宴上说过,燕敕有能够治疗脏病的药,这阳气不用的药……到底有没有?你好好想想。”
拍着胸脯,叶凌夕又回了一句:“有!”
钟离烁嘴角一抽一抽,他转头望向正在一个劲儿给叶凌夕布菜的段梦柔,斜睨了她一眼。
“……”
乖乖坐在椅子上,段梦柔先谢为敬:“若是阖乐郡主真有法子,那梦柔先在此谢过了!”
看着女孩儿这么感恩戴德的样子,叶凌夕感觉自己居然有被感动到——
天哪,我不会是圣母吧?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叶凌夕细细回想着来到这里之后和段梦柔发生的一切,感觉她好像就是刁蛮一些,嘴不干净,除此之外就没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自己就这样骗她岂非不太好?
“小郡主想什么呢?”
就在叶凌夕都快要被自己说服的时候,钟离烁出现在了她身后:“入夜凉,小郡主要加件衣服才行。”
一件厚重的大氅披在肩上,叶凌夕一眼就认出这是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钟离烁穿的衣服。
“今日小郡主为何想要对段锦施以援手?”
“倒也不算是施以援手……”叶凌夕有些心虚地想着——毕竟并没有什么真的“阳血粉”,到时候段锦将它敷在患处,恐怕比现在还有痛不欲生,“只是觉得一个姐姐能为弟弟做到如此地步,也是感人。”
“小郡主此言差矣!”钟离烁伸手折下一朵梅花,将上面的雪吹散之后说:“抛开段家是保皇派的人不说,段梦柔和段锦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她自幼被养在外宅,和段锦就没什么交情,说不定……她是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
叶凌夕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段梦柔不会从我这里得到方子之后再高价卖给段锦,中间商赚差价?
连连摇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叶凌夕细细品味着钟离烁的话——
段锦若是还有生育能力,虽然钟离烁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现在自己有孕,段锦就能谎称这是洞房花烛夜两人身热情动的结果,这样休夫的事情就不能作数!
或者说,段家本来就在打这么一个算盘……
休夫之后,让段锦霸王硬上弓,结果段锦他不争气?
越想越觉得又怕,叶凌夕突然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同情段梦柔——
自己是吃错药了么?
沉了口气,她眼看着被吹落雪花的梅花上又落了些白雪,叶凌夕刚要学着钟离烁的样子去吹一口气,却发现男人将手一松,花掉地了——
自己口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了男人的掌心。
“小郡主,你觉得若是以花喻人,刚才那个梅花像谁呢?”
叶凌夕:你小子……
该不会想要说像我吧?
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叶凌夕思考了一下,而后便用手给冻红的脸揉搓取暖,边说:“我倒觉得这花像是齐芸国。”
“……”
“在风雨飘摇间,它被人从枝头折下,结果落得个水深火热,”边说,叶凌夕边俯下身子将梅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再次打点干净了上面的污渍,“可终归遇到了大冢宰这样的人,能够将齐芸国爱护得很好,让它重新绽放!”
说完,叶凌夕莞尔一笑,在雪地里倒是比红色的梅花还耀眼。
舔了舔唇,钟离烁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看着重新被放回掌心的梅花,他低头一笑:“小郡主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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