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叶凌夕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门外有一种凌乱的脚步声。
而后,容梓的声音在一阵扣门声后传来:“郡主,按照相府每周请脉的规矩,太医来给您请脉了!”
请脉?
这哪儿行!
这要是把脉发现我有了身孕,岂不就暴露了?
有些警惕地从床上起来,着急忙慌穿好衣服,叶凌夕严词拒绝:“那可不行,我们燕敕有规矩,陌生男子是不能摸陌生女子的手腕,怎能把脉呢?!”
容梓:郡主,那你们燕敕是怎么看病的?
并没有将叶凌夕的话听在耳中,容梓听着她已经起床,直接就让人带着太医进门。
“你们!”虽然想到自己在相府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可这直接破门而入还是很让叶凌夕吃惊的。
沉了口气,看着太医在自己面前行礼之后就要上手,叶凌夕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干什么!本郡主说了,这不符合我们燕敕的规矩!你们若是再这般胡来,本郡主就要不客气了!”
别人倒是不知道这小小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可容梓知道啊!
他立刻有些慌,似乎是担心叶凌夕直接咬舌自尽,连忙跪在地上:“郡主息怒!相爷也只是担心郡主身体,还请郡主理解!”
旁人看着钟离烁的心腹容梓都如此,也就随着纷纷跪了下来。
似乎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中,叶凌夕清了清嗓子,并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把脉是不可能把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脉。
可是!
听容梓的意思,这是钟离烁的吩咐,那他肯定是对自己的身体反应起了疑心,如果这次不把脉,谁知道下一次钟离烁还会用什么怪招呢?
思量再三,叶凌夕又试探了一句:“你说……这是相府每周的规矩?”
容梓早就忘了自己刚才随口乱诹的时间,只是点头应道:“是!”
“那边好。只是,本郡主也有两个要求。一,把脉的时候房间里只能有我和太医两人;二,以后每次把脉都只能是这位太医来,你们懂了?”
“臣明白!”
眼看叶凌夕松口,容梓留下了太医和工具之后带着其他人就离开了——
本来,他还想用强硬的手段。
等大门缓缓关上,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郡主请坐!”
“有劳太医了,敢问太医姓甚名谁?”
边说,叶凌夕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放在手中。
“微臣沈鑫。”
“沈太医?”叶凌夕记下名字之后坐在椅子上,而后伸出胳膊,在太医要垫上帕子的时候,她突然伸开掌心,里面有一枚墨绿色、里面还有气团在来回滚动的药丸。
“郡主,这是?”
“这是我们燕敕的规矩,”叶凌夕仗着齐芸国和燕敕关系不好,想着这些人都不了解燕敕而故意这么说,“毕竟习俗不同,若不是燕敕的男子要碰触女子的脉搏,需要服用这枚‘洗血丸’,太医不必有后顾之忧,不过是习俗罢了。”
太医瞧着这药丸可疑,但想到这是钟离烁的死命令,今天必须要有叶凌夕的脉象,也就应下,将它一口吞下。
满意地点了点头,叶凌夕这才让太医把脉。
手放在脉搏上,感受着细微的跳动,太医顿时面露喜色:“恭喜郡主!郡主已有喜一个月!”
叶凌夕: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么?
眉头并没有舒展,叶凌夕点了点头示意他安静,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太医收下!”
“谢谢郡主!”
“慢着!”压住了太医来拿钱袋的手,叶凌夕补充道:“还请沈太医不要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给大冢宰。”
“哎?”
看着叶凌夕微微摇头的模样,沈太医重重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帮助叶凌夕,自己失去的只是一包钱。
可如果违抗了钟离烁的命令,那丢掉的就是一条命啊!
连连摇头,太医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叶凌夕狠狠按住:“我再加一百两!”
沈太医:疯狂摇头!
“再加两百两!”
沈太医:犹豫……疯狂摇头!
微微扬起头,叶凌夕勾唇一笑:“沈太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感觉自己步入了魔窟,沈太医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接这么一个差事:“郡主,您……就别为难我这个做奴才的了!”
“沈太医不要妄自菲薄。”
叶凌夕捋了捋头发,迎上沈太医躲闪的眸子,纯洁无辜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其实……我也想到沈太医是一个忠于大冢宰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派你来给我把脉。”
“多谢郡主体谅!”
“所以!”叶凌夕一只手拄着额头强调道,“刚才本郡主给沈太医服用的也并不是什么洗血丸,不过是我们燕敕盛产的蛊毒罢了!如果沈太医今后在说话、写字中但凡有‘孕’、‘喜’、“孩子”包括但不限于这几个和怀孕有关的字眼,都会立刻被蛊毒反噬,而且每周把脉的时候都要来本郡主这里来服用缓解的药丸,否则不出一月就会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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