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夕不是一个怕疼的人,但现在有一个痛感比自己敏感千百倍的男人,她不得不有所顾虑。
对方的皮鞭一点点逼近,叶凌夕除了左躲右闪,似乎根本没有别的方法。
“……”
钟离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手紧握成拳,起身行礼,他求助地望向皇太后:
“太后,小郡主体弱,如果皇上孝心一定要给太后献红礼,何不让微臣来?”
“大冢宰,您的心意奴才自然是明白的,但这是皇命,虽然您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公然违抗皇命吧?”
钟离烁从未觉得廖英池如此令人生厌过,他虽然不将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小儿放在眼中,但近日来贺寿的大都是保皇派的人,他若是太放肆,那真是会好好喝一壶!
欲言又止,钟离烁只能远远地看着在擂台上已经被逼到边缘的叶凌夕——
小郡主,你我命运相连,你可别……
“嘶——”
钟离烁不是一个信奉神明的人,但这次他选择依靠天神。只是这个愿望还没有说出来,皮鞭就狠狠抽在了叶凌夕的胳膊上,钟离烁的胳膊瞬间就露出了一道血痕!
“唔——”
吃痛地捂住胳膊,钟离烁的腿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还是在容梓的搀扶下才坐下来。
“相爷……”容梓俯身,小声在钟离烁耳边说,“要不我去帮帮小郡主?”
“这周围全是西厂的人,如果你出手,肯定会将你当作刺客抓起来,到时候就难办了。”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看着小郡主挨打?这样,就算是小郡主的身体受得了,您的身体也……”
轻轻咬唇,钟离烁自然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
后退一步,叶凌夕已经感觉到再走半步自己就会从五米高的擂台上掉下来。
眼看面前的男人越来越近,有些紧张的叶凌夕突然长出一口气,而后双手叉腰:“你先等会!”
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迎上一脸蒙圈的男人,一活动脖子:“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总是担心过度运动后乳酸造成的肌肉酸痛会让大冢宰受不了,那他肯定会死在你的皮鞭之下……”
边碎碎念,叶凌夕边将过长的裙摆撕下来,在手上缠了一圈儿,而后袖箭夹在指尖,做了一个简易的指虎:
“好了,来吧,兄弟,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啊——受死吧!”
伴随着男人一声怒吼,瞅准皮鞭落下来的位置,叶凌夕用左手将鞭子一把握住,而后猛地一拽,借力打力将男人拉到身边,紧接着,戴着指虎的右手稳稳打在男人的脸上,顿时,那张凶狠的脸就面目全非!
“怎么回事!”
“这……”
“……”
看着从男人身上突然喷洒出来的血,看台上的看官们都愣住了,一时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是那个傻子打的?”
“这……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可是去年在进贡红礼的擂台声存活下来的,怎么能……”
看着男人在自己身边重重倒下,叶凌夕看了一眼左手被皮鞭划破的痕迹,叹了口气,有些心虚地望向钟离烁。
而后者只是对着她连连拍手,本来扑克脸的钟离烁目瞪口呆。
在叶凌夕洁白的裙摆下,是红礼擂台上留下的斑斑血迹。
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到看台上,她先给太后行礼:“太后,希望您对小女的红礼还满意!”
太后微微一愣,而后连连点头:“快,叫太医来,给阖乐郡主看看有没有受伤!”
而请完安的叶凌夕转头望向段梦柔,天真地一笑:
“既然本郡主的红礼送到了,那皇后或者说……皇族后裔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更有诚意的礼物,至少,也应该献上一份红礼才是!”
“你一个外戚,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段梦柔刚呵斥一声,廖英池就举起手,瞬间,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
“奴才觉得郡主说得有道理。那奴才也为太后献上红礼一份,郡主觉得如何?”
“你……”
叶凌夕想着能折腾保皇派的忍有一个是一个,可当廖英池登台将打手们一个个打得鼻青脸肿时,钟离烁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要求对于廖阉人来说是没用的。”
“为什么?”
“因为他生性如此。也许是因为阉人的缘故,廖英池的手段向来很辣,据说曾经和他对食过的女子都被折磨至死。所以,让他去给太后献红礼,简直就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你以为能当西厂厂公的人会是什么简单的人么?”
重重咽了口唾沫,叶凌夕看着擂台上面色苍白的廖英池面颊上沾染了些许绯红,还真是很难将这个看上去清癯的男人与杀戮无偿的厂公联系在一起。
不一会儿,台上刚才叫嚣着的罪人全都被廖英池斩杀,他在擂台上朝着太后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一时间,好好的一个祝寿宴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也像是现在的齐芸国——内部的争斗从未中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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