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离烁晚上回来,叶凌夕就对他今天的“囚禁play”行为进行了强烈控诉:
“大冢宰,今日您一去朝廷就是一整天,我倒是憋在相府里每个能玩儿的地方,属实是太烦闷了。”
“小郡主想要玩儿什么就告诉管家,他会安排的。”
“……”
钟离烁给她夹了一块饱满多汁的珍珠虾,似乎有故意让她闭嘴的嫌疑。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似乎只要叶凌夕不答应,钟离烁就会一直给她碗里添吃的,直到面前出现一座小山包,叶凌夕才连忙叫停:
“大冢宰,不知……您这是……在软禁我?”
本以为钟离烁会恼羞成怒,下一秒容梓就会带着百骑司的人将自己抓起来严刑拷打,可没想到,男人只是喝了口汤,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可这是为何?!”
真不知道钟离烁是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承认,就好像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
“小郡主和廖英池来往过于密切了,之前是本相疏忽,现下决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叶凌夕以为是朝廷之中又出现了什么派系斗争,自己成为了牵制钟离烁的筹码,一时间甚至都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么?”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要小郡主乖乖听话就好。若是想去什么地方,等我回来了,会带你去的。”
面不改色心不跳,钟离烁说完这句话之后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而端起桌子上的碗将其中的汤羹一饮而尽——
耳朵微微泛起了红色,钟离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叶凌夕,那就是他只是担心自己下朝之后见不到她而故意这么做。
如果要问什么时候能解决,恐怕就要等蛊毒被解开了吧?
吃完饭无处可去,人似乎就是这样,平时也没有晚饭后去街上散步的习惯,今天的叶凌夕却格外想出门看看。
来到书房,钟离烁还在处理政务,手指上染了些红色,像是一朵雪地里的红梅。
“大冢宰?”
“怎么了?”
“我想出去转转……都瘪了一天了。”
抬眼看了看叶凌夕,钟离烁随手一指旁边的椅子:“小郡主在这里稍坐片刻。”
“是。”
本来是个活泼好动的人,但在钟离烁本就低沉的声音驱动下,来到这个雕梁画栋、古董琳琅满目的房子中,叶凌夕也本能地庄重起来。
端坐在椅子上,她抬起头打量着这里的布置——
相府的书房和钟离烁在宫中的书房布置倒是有些相像,但相府的似乎更加大气,里面的藏书也更多一些。
“《诗经》、《左传》、《史记》……”
从高到低,一排排地细细看着,叶凌夕这才意识到钟离烁看的书到底有多广泛,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市井小说,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涉及的。
那是不是说明……
巡视了一圈,果不其然,叶凌夕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了被束之高阁的一捆书籍上——
厚厚好几本,而书本侧面的第一个字就是“蛊”!
果然!
钟离烁怎么可能不懂蛊毒?他要是不懂的话,谁又能做出来当初他们两人服用下的蛊!
本想让钟离烁来帮忙,但男人专心地看着奏折,眉毛时而紧紧皱在一起,时而轻轻叹气,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想麻烦他,叶凌夕就自己踩在椅子上,踮起脚尖却也只能摸到书本的一个角。
“小郡主!”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有些急促的声音,而后,他立刻来到叶凌夕身边,轻轻托住她的腰身:
“小郡主要看什么?小心千万别摔下来。”
“我只是想要看看那一摞书,这名字倒是有趣儿。”
“好。”
钟离烁倒是没注意看是什么书,一心只想着让叶凌夕快些下来,勾了勾手指,百骑司的人在他扶着女孩儿从椅子上走下来的时候将书本取了下来:
“请大冢宰、小郡主过目!”
摩拳擦掌,叶凌夕感觉自己好像也在受这幅身体的影响,居然对蛊毒有浓厚的兴趣,此时更是兴奋得像是准备给自己洗脸的苍蝇,在不停地搓着手。
吹了吹书本上的尘土,当钟离烁取出其中一本,看到上面印制的书名之后,嘴角抽了抽。
“大冢宰?”
“小郡主,你确定要看这些书?”
重重地点了点头,叶凌夕不知道钟离烁在担心什么——
难道他是怕我学会了蛊毒报复他?
在他心中我就是这种人?
“给我也看看嘛,大冢宰?您这么学富五车,让我也沾点儿您的光,读读书,好好研习研习。”
“这也想研习?”
钟离烁的表情中透露着不可思议,而他越是这样,叶凌夕就越是好奇——
我一个来自燕敕国的人,喜欢看蛊毒的书应该再正常比不过了吧?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钟离烁还是将藏在背后的书拿了出来,交给了叶凌夕:“小郡主,这种书就不要研习了,随手一读打发时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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