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凌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低头不语,舔了舔唇之后,她像是个犯错的孩子:“是……小女失言了。”
“小郡主是本相的夫人,哪里来的失言一说?”
钟离烁给了军医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地离开。
而后,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钟离烁的表情有些复杂:
“小郡主的腹中子并非本相的孩子,本相何至于因为一个与本相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做到如此地步?”
“哎?”
钟离烁一句话直接将叶凌夕的CPU给干烧了——
等等?!我腹中子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他干什么对我这么好?
难道说我之前的猜想都是错误的?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对我,只是单纯的因为……
他是个好人?
想了半天都没有琢磨过味儿来,叶凌夕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大冢宰,那您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啊!
舔了舔唇,而后撇开视线不去看叶凌夕,钟离烁清了清嗓子:
“小郡主既然已经与本相定亲,那就是本相的人了。这孩子的到来也并非你意,本相怎会不懂?但木已成舟,本相只愿许一人偏爱,尽余生慷慨,为小郡主磨平创伤。”
叶凌夕有些感动地张大了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她还从没有体会过甜甜的爱情,却没想到一穿越到齐芸国就会被这么一个绝色美男子爱得死去活来——
她信么?
她信你个鬼!
本来叶凌夕还以为钟离烁是因为知道了腹中子是他的而如此对自己,现在她算是确定了——
要么,这男人是因为情蛊才将自己接回来如此礼遇;
要么,就是为了虎符!
是啊,他钟离烁是谁!
是一代权臣,辅佐了三位皇帝登基,甚至能在朝上与皇上叫板,说皇上谋逆的男人!
让他变成恋爱脑?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既然已经气氛到这儿也,叶凌夕也还是要稍微配合一下的:
“大冢宰,若是如此,那小女愿意与君双栖共一生,但请大冢宰莫要嫌弃小女,日后若是能抓住那贼人,小女一定手刃了他,来为大冢宰出这口气!”
一听到这儿,钟离烁吓了一头冷汗——
还好没有告诉小郡主这孩子是我的,否则小郡主一定会不择手段与我作对,说不定知道情蛊的事情之后……
还会与我同归于尽!
两个人故作深情地相视一笑,但背后都捏了一把汗。
“相爷,燕敕国的回信来了。”
两人话音刚落,容梓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那小郡主且看家书,本相先走了。”
让容梓送信进来之后,钟离烁就和他离开了。
两人来到甲板上,容梓行礼后说道:
“相爷,书信的字迹干净娟秀,不像是燕敕王亲笔所写。”
“什么内容?”
“里面说燕敕王这次推举参加蛊王争霸的人……是阖乐郡主的长姐,让阖乐郡主莫要再询问蛊毒的事情,让她安心做人妇,只要好好伺候相爷就好。随信还寄了几本学习蛊毒的书,但臣下先扣了下来,等您过目之后再看看是否需要给阖乐郡主。”
“长姐?”
念着这个称呼,钟离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端庄自持的女人:“本相记得这女人在送亲的时候给咱们的马车上放了些小郡主的细软?”
“是!”
“那就是了……”
“什么?”
看着钟离烁若有所思的样子,容梓没有太明白。
“小郡主本是燕敕王最有望成为下一任蛊王的女儿,但因为中了蛊毒而变得痴傻,你觉得是谁所为?”
“燕敕国的人都说是阖乐郡主自己调蛊……相爷,难道您的意思是……她的长姐?!”
“本相也不确定,只是燕敕国地大物博,又有蛊毒这个独门秘笈,谁不想要呢?也许燕敕国的内斗,比齐芸国还要厉害。”
“那您刚才说马车的意思,难不成……”
点了点头,虽然钟离烁还没有捋清楚,但大概有了一个思路:“也许马车上蛊毒被调包的事情要谋害的并不是本相,而是小郡主?只不过阴差阳错,反而本相帮助了小郡主,吃了子蛊。”
“……”
“现在细想,虽然段梦柔有接触相府马车的可能,但燕敕国的人也有这个可能性。”
一想到这儿,钟离烁抬手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胳膊,回想着叶凌夕刚才眼泪汪汪的神情,眉头一皱——
小郡主,你的仇和你的蛊王之位,本相定会帮你夺回来!
“阿嚏!”
而此时,坐在房间里,瘸着一只手看着书信,叶凌夕嘴里叼着一块枣泥糕皱着眉头:
“信中说让我在相府不要觉得寂寞,要是无聊就和小猫小狗聊聊天?难道说……我还会兽语?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廖英池知道西厂全败,阴冷的眉眼皱了起来:“钟离烁没死就罢了,阖乐郡主怎么也没有带回来!”
“报告廖厂公,阖乐郡主功夫了得,一人就收服了两队人马,实在可怕!”
“放屁!一个傻女,会什么武功!我看你们就是找死!来人!”
廖英池话音刚落,段梦柔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衣服就走了进来:“廖厂公,别着急啊!本宫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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