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小女记错了,小女倒是记得大冢宰似乎从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总是觉得不干净。”
赵琳琅的声音有些颤抖,而钟离烁仰起头迎上女子不可置信又微微有些怨妒的目光,本来要放回桌子上的水杯又被他端了起来,扫视了一圈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各位,视线最后定格在陪侍在皇上身边的廖英池身上。
后者,也正微微一笑,望向钟离烁。
“想来是赵姑娘记错了,本相只是爱干净,不喜碰脏的东西罢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甚至将叶凌夕喝过的水杯揣在了袖兜中。
大步流星离开礼厅,正寻思着要去哪儿找容梓和叶凌夕的时候,钟离烁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不远处树林下乘凉的叶凌夕和容梓。
“小郡主在这儿坐着作甚,还是先回宫里去。这初夏日头就毒了起来,若是晒坏了这细软的肌肤就不好了。”
叶凌夕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就要离开,可走了没两步,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巧地转过头,学着刚才赵琳琅温柔的夹子音,一脸假笑:
“多谢大冢宰!”
钟离烁:Σ(°△°|||)︴
虽然说不上来怎么了,但就感觉心里怪怪的,钟离烁让百骑司的人护送叶凌夕回宫,自己留下了容梓。
“怎么了,相爷?”
“我怎么瞧着小郡主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是哪儿惹到了小郡主?”
容梓连连摆手,生怕自己被钟离烁抓住教训一顿:
“相爷,您这可是太抬举臣下了,臣下哪儿敢对阖乐郡主不敬啊!”
“那这是为何?”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钟离烁一扭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鸢尾花的香味儿:
“赵姑娘怎么来了?”
“小女只是有些不胜酒力,想要出来休息休息。”
看上去有几分虚弱,赵琳琅每走一步身体都会摇上三分,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给吹倒。
“哎呦!”
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赵琳琅朝着钟离烁就倒了过去!
轻巧闪身,钟离烁的轻功在此时此刻倒是运用到了极致,甚至,还顺手拉住容梓挡在自己身前。
眼看着赵琳琅跌进了容梓的怀中,钟离烁冷眼道:
“赵姑娘穿的舞鞋不方便行走,还是快些换了吧。更何况宫中是个庄重肃穆的地方,若是走路总是带着些声响总是不规矩的。赵姑娘出身皇族,想来应该是明白这一点。”
说完,钟离烁转身离开:
“容梓,本相困了。”
“相爷,臣下扶着您,小心脚下!”
“……”
沉了口气,赵琳琅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自觉咬紧牙关——
他倒是薄情!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
而回到宫中的钟离烁因为喝了毛峰茶的缘故,已经微微有些醉意,走路逐渐飘了起来,他扯开衣领,眯着眼睛寻找着一个身影。
“相爷,您找什么呢?”
“小郡主呢?”
“小郡主今日也小酌了两杯,想来已经歇下了!”
“小酌两杯?她身怀有孕,怎么能饮酒?”
钟离烁瞪了容梓一眼,后者噤声,虽然不敢说话,但心里总觉得阖乐郡主之所以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大冢宰呢?
“我去看看……”
晃晃悠悠来到叶凌夕的房间门口,钟离烁的手刚举到空中准备叩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故作镇静地将手放在领子上,将刚才扯开的扣子又系了回去,而后整理了一下袖口之后才轻轻敲了两下门:
“小郡主?睡了么?”
声音低沉,宛如寒冬深林中沉睡的松柏。
“大冢宰有何要事?”
叶凌夕没有开门,说话的时候声音也闷闷的。
“只是有些担心小郡主,特意来看看。”
“哦——”拖着长音,叶凌夕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学着赵琳琅的语气说道:
“多谢大冢宰!”
钟离烁:……
“嘶——”
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钟离烁未免有些恼火,想要一把推开门,但最终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后退了一步,乖巧地站在门前:
“小郡主可是觉得不爽?”
“爽,我可太爽了。”
“……”
现下,即便是钟离烁这种不愿和女子亲近的人也听出她这是在闹脾气。
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最终还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叶凌夕横着躺在皇上,将被子闷在头顶,腿在地上晃来晃去,倒是一副顽皮小儿的模样。
“小郡主。”
来到女孩儿身边,钟离烁一把将被子抱了起来,俯视着女人不愿意直视自己的憋屈脸,他猜测道:
“小郡主是在生我的气?”
“哪儿敢啊,您现在官复原职了,又是曾经的大冢宰,我是不想活了才敢生您的气。”
“……”
叶凌夕的话阴阳怪气,钟离烁听得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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