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喵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瞬间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叶凌夕壮着胆子来到最近的一个琉璃罐子前面,看着旁边写着的小纸条,细细阅读起来:
“这就是独秋母亲中的那个蛊毒……”
罐子里的百足虫嚣张地爬来爬去,长足在罐子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光是用听的就知道这不是一只好惹的虫子。
这百足虫通体发紫,就像是里面憋着什么液体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感觉。
叶凌夕舔了舔唇,脑海中想到了曾经读书的时候看到的东西——
如果想要解开一种蛊毒,当你没有办法弄清出去蛊毒是什么的时候,就找到它的本体。
如果能够弄清楚这个虫子中的蛊毒是什么,也许自己就能够解开独秋母亲体内的蛊毒了!
心中涌起了一种冲动,叶凌夕尝试着将琉璃罐拿起来,可手刚碰上去,百足虫就开始凶猛地攻击罐子,她甚至有些担心这个玩意儿会冲出罐子。
“好恶心啊……”
叶凌夕本身就有些害怕虫子,可如果今天不将它带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叶无霜就会将其中的蛊虫全部都清除掉,这样的话自己就永远没有办法解开独秋母亲身上的蛊毒了。
“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默默念了这么一句,叶凌夕心里一横,两只手稳稳地捏住罐子,将它双手捧着就从小木屋里走出来了!
天上的雨比依萍回家要钱那天的雨还要大,叶凌夕刚一来到花园中,浑身上下湿透了,罐子里的虫子似乎非常不安,越来越激烈地在罐子中装来装去,甚至都将自己的身上撞出了伤口,血涂抹在罐子的四壁上。
叶凌夕根本顾不上这些,她一路小跑着来到之前和廖英池见面的亭子里,想要先在这里避避雨再继续往前走,可没想到前脚刚踏上去,后脚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廖厂公,您还没走呢?
没想到廖英池居然还在这里,叶凌夕愣了一下:
“廖厂公?”
廖英池有些吃惊地看着叶凌夕像是落汤鸡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实现最后落在她手中已经被涂成红色的琉璃罐子上:
“奴才想着那条路是条死路,公主迟早会回来,却没想到等了这许久,都下了雨也没见公主,倒是回不去了。”
叶凌夕尴尬地想要原地钻一个地洞——
明明自己是为了躲开廖英池才做了这么多蠢事儿,谁能想到他压根儿就没有走呢!
清了清嗓子,叶凌夕眼看着这雨都已经在天地之间降下了一道幕帘,有些沮丧地坐在了台子上:
“倒真是难为廖厂公一片心意了。”
廖英池坐在叶凌夕身边:
“公主这是去了哪里?这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叶凌夕想要将这玩意儿塞到自己的袖兜了,但又担心这东西会跑出来:
“这是……夏日的小虫子罢了,我瞧着好玩儿,就抓了起来。”
“好玩儿?”
廖英池透过这红彤彤的罐子,看着里面张牙舞爪的百足虫,露出了一副并不相信的表情,倒是第一次如此率真地直接揭穿了叶凌夕的谎言:
“这是蛊虫吧?”
两个人此时就像是在海滩边裸奔的陌生人,明明不是很熟络,但都已经掌握了彼此的秘密,这一时间全都坦白,倒是让叶凌夕有些不习惯:
“这应该是长公主的蛊虫。”
“阖乐公主是偷出来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叶凌夕有些底气不足,倒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只是我一个朋友中了类似的蛊毒,我私心里想着要为她解开蛊毒,就找了一个蛊虫回去研究研究。”
女孩儿没有说透,但廖英池听得明白:
“公主,依奴才所见,长公主虽然会蛊毒,但实在是没有仁爱之心。就像是之前公主对奴才所说的,大冢宰与奴才的区别一样,这也正是奴才眼中阖乐公主与长公主之间的区别,还希望阖乐公主能够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奴才辅佐公主成为燕敕女皇。”
“廖厂公若是再说这话,我就要生气了。您刚才说的,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叶凌夕生怕再这样和廖英池坐下去就要出事儿了,捂着罐子就跑了出去,等来到凤凰楼前面,就像是游泳了一般身上湿透了,衣服都沉重了不少。
“独秋,这个你拿好,藏起来。”
叶凌夕湿漉漉地来到正殿,燕敕王和钟离烁都一脸惊讶,后者连忙起身走过去,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怎么了,小郡主?快去偏殿换件衣服,莫要着凉。”
“实在是奴才照顾不周,还请燕敕王和大冢宰息怒。”
钟离烁的话刚说完,廖英池就从姗姗来迟。
当听到男人这么说的时候,叶凌夕感受到钟离烁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紧了紧——
糟糕!
廖英池这是没有修罗场而故意创造修罗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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