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保尔神父主视角——
那个孩子的身影缓缓地朝着我的方向移动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激动得难以自持,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向他迎上去。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俩即将相遇,只剩下几步之遥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漆黑无比的帷幕猛地从天空垂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刹那间,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意识开始迅速变得模糊不清。
我努力想要保持清醒,试图挣扎着看清周围的情况,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向下坠落……
随后……我看到了许多的场景。
有我还身为一个底层苦力,为了生计而卖力气给那些富庶兽们看的艰苦岁月。
有我作为这个国家的士兵,为了保家卫国而在战场上那为国杀敌的英勇时刻。
有我在一次作战之中,偶遇那个神秘组织并为了活命而加入他们的埋汰模样。
有我作为皇家的炼金术士,为了工时和工资在炼金学会中打工混日子的日常。
还有,我作为这里的神父,为无数的兽进行祈祷洗礼,赐福开示,操持新生故去的仪式的庄严姿态……
但是,那么多画面之中,我终究还是看到了那天的场景。
我知道的,我逃不掉的。
逃不掉那天……
那天我这辈子都无法遗忘的日子。
因为那天既是我正式接手这家教堂的日子,同时,也是我在战场上的忘年交挚友维克托被皇家以反叛之名被囚禁拘捕的日子。
而在我得到诏令的同时,祖斯国王也开始了他的布局——他特意拨了一笔经费,让我在那里筹办一场宴会,邀请我的朋友们来教堂赴宴,庆祝我接管这座教堂。
当时的我并未多想,并用这份经费开始筹划这场宴会,并决定在我正式接手的日子邀请我的朋友们全都过来。
他们有的因为不方便所以没有来,有的则因为与我交情甚深,无论如何都要过来——那孩子的父亲,维克托正是属于后面的这种情况,不仅如此,他还带上了自己的妻儿一同前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也好,维克托一家也好,我们都踏进了祖斯国王的陷阱之中。
晚宴最开始的时候,举办得十分顺利,可是中途的时候,大批大批的皇家禁卫军包围了这里,并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在场的兽每一个都沉浸于宴会欢乐的气氛之中,在这种放松警惕的情况下,遇到了禁卫军这批精锐部队,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的因此被当场杀害,有的落下了残疾,还有的则像我一样,对这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并就此与我断交。
但,最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目的并非是这里的其他兽,而是维克托夫妇两个!
而当我听到禁卫军抓捕维克托夫妇的名义是谋反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维克托从来都是这个国家最英勇,最忠诚的士兵,是一个忠臣也是一个诤臣,怎么会成为犯下谋反罪名的兽呢?
但也就是这样,维克托夫妇被带走了,剩下的,只有满目疮痍的皇家大教堂。
而事后,我也了解到,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正是因为维克托过于耿直的诤臣个性,导致祖斯国王与他积怨已久,所以,祖斯国王才会嘱托让我举报这场宴会,当维克托放松警惕之后再将其抓捕到大牢之中,并通过伪造证据,将莫须有的,叛国通敌的谋反之罪强行扣在他们夫妇的身上,彻底除之后快。
而我,包括这场宴会里其他的幸存者,也被祖斯国王以我们自己性命要挟,一致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保密——诚然,曾经作为战场士兵的我们,见惯了厮杀,见惯了死亡,见惯了牺牲,甚至于说,只要在那里,只要是我们能为了这个国家,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都是可以不要的,但是,我们已经脱离了战场,已经回到了现实的生活之中,我们已经不是曾经心念国家的从军士兵,而是一个又一个有着自己牵挂的普通兽,祖斯国王想要拿捏这时候的我们,简直易如反掌。
也许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牵挂的我,应该以自我了结来终结自己这可笑的一生,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维克托的儿子,汉克诺夫还活着呢。
宴会当天,他们年仅4岁的儿子因为感到无聊,因此跑去了教堂里其他的房间玩,而这正是这个行为,他躲过了那一难,而我则成为了他的临时监护者。
他时常问我爸爸妈妈去了哪里,而我则用“他们有工作在身,需要去国外出差”的谎言来搪塞于他……
但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为了能让这孩子不失去自己的父母,我在那之后不断地向祖斯国王等一众皇家成员求情,哪怕是说让维克托的妻子活下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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