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哦……”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然后和娄鸣作别,与褚何一起上了属于我们的车厢。
这次和褚何坐在一起,我反而没有像平常的那样和他在一起时安心,反而总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和焦虑感。
这种排斥感和焦虑感彼此交融,如同冰与盐一般,二者彼此相拥,彼此融合,最后变成了一种名为冰盐水的新事物。
而我心中的排斥感和焦虑感,则是融合成了一种名为恐惧感的,长存于我的内心中的“冰盐水”。
谁叫我从小胆子就小?我小的时候甚至因为一个小伤口流出血就哇哇大哭。
而现在呢?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了特殊的能力,便有恃无恐了吧。
这些伤害,可能都是以前的我不敢想,也不可能会遇到的,而我现在却一一将其经历,又一一通过我不知怎样就获得到的自愈与复活的能力将其挺了过去。
想起这些,我突然感觉自己也蛮有勇气的,但是……
在第一次被裴垦袭击的时候,我从他身下挣脱,那阵子第一反应就是在想要找到娄鸣。
在被火焰烧成焦炭的时候,我对死亡产生了恐惧,但怕的是我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娄鸣了。
被裴垦重击腰部的时候,我却还在分神想着娄鸣中的毒严重不严重。
所以……与其说是我的胆子变大了,对疼痛感逐渐不再害怕了,还不如说是我把娄鸣当成了我的止痛药和安心秘方。
而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恶寒,以及一阵慌张。
慌张的是,在我身边的此时不是娄鸣而是褚何。
而恶寒的是,我真的有把娄鸣当成朋友看待吗?怎么我看待娄鸣的形式这么像裴垦看待我的形式?
该不会……
该不会我和裴垦其实都……
我不禁有点莫名的反胃,随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褚何。
他仍然保持着那种怪里怪气的不自然表情,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已经注意到了我在看他,所以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忙说没什么,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站立了起来。
为了掩饰,我脑筋一转,说自己要上厕所。
而褚何听到我的这话,表情终于有所改变,眼神中也透露出了那种和我们平时在一起的温存。
仿佛,那种怪里怪气,非常不自然的表情根本就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要要去厕所,咱们一块去吧。”
“啊,好,好的……”
刚好,也可能是紧张的关系吧,我肚子也有点疼,并带有一点排泄的反应。
我刚擦完屁股,冲完水,却不自觉地想到了,刚才在四号线时,遇到的那个狮子兽人同娄鸣一起谈论的那个都市传说——金铃铛少女。
说是有一个人类女孩用利用乘客的好心,帮她捡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借此来吸收对方的生命力。
虽然知道就连娄鸣都在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事,其真实性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但是,我此时却颇有些抱着好奇心害死猫的态度,在思考那个人类女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难不成,她也是个会用魔法的女孩?她用的就是吸收他兽生命力的魔法吗?
这么想着,我不自觉地从厕所里出来,又逐渐走到了男女厕所外共用的洗手台。
叮铃铃——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地上传来。
我汗毛倒竖,这个声音,正是铃铛的声音!!!!
“那个,能帮我捡一下吗?那个是我的铃铛。”
一个比铃铛的声音还要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坏了!这下坏了!
居然是真的,这个都市传说居然是真的!
我害怕之余,想要借着自己对面大门的玻璃看清楚后面的家伙的面目。
但是却根本看不清,只能确定现在我后面的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是某种相对矮小的兽人。
一旦确定这一点,我就不怎么害怕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边,没错,一个金色的,圆滚滚的小铃铛,就如同那一则都市传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个金铃铛上雕刻着非常复杂的花纹,但是其中一部分我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不久前就在哪里看到过。
我一边思索着到底在哪里看到过那一部分眼熟的花纹,一边捡起铃铛,然后转向身后。
但是,在看到身后的家伙时,我傻眼了!彻底傻眼了!
因为那和我在对面门玻璃上看到的倒影完全不一样,我身后的家伙哪是什么小体型的兽人啊!那分明就是个提着手提箱,戴着白色鸭舌帽,面容清秀的年轻女性人类,而且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
“哦,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狼兽人呢。”
女孩眯着眼睛,对我露出了一股让我感到不安的瘆兽笑容。
“我,我,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真的人类。”
我鼓起勇气盯着她的眼睛,而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动了起来,主动拿着铃铛走向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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