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另一个与那些家伙谈话的时候知道的,同时这也颠覆了当时无法掌控身体的我的世界观。
神明是切实存在的,魔法也切实存在,而他们这群家伙居然还搞到了本属于神明的东西。
很难想象这帮家伙是什么来头啊。
我走进了学校演出厅的大门,现在才五点多,根本没有任何兽在里面。
看着空无一兽的观众席,我突然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我们学校的演出厅,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基本是不会对外开放的。
也就是说,这里常年都是没有兽的状况。
演出厅和我一样呢,都是落寞的存在。
即便我在种植社团一直都被大家认为是开朗,和他们比起来都相当外向的家伙,但我也很清楚,我的外向也只是做给他们看——我只是不想被别的兽低看我一眼,不想让别的兽看穿我独来独往的本质才这么做的。
健身也好,打球也好,学习也好,吃饭也好,看书也好,打游戏也好……其实在遇到池旭和苏逍遥之前,这些事都是我一个兽做,只不过在遇到种植社团的同学们,我就会伪装出和他兽一起做这些事情的样子,让他们认为我并不是不合群的,并不是孤独的。
而当他们来了,他们闯入了我的生活,我才觉得这些原本有些单调的事情有些乐趣可言,我这才知道了,不再孤单是怎样的体验,是怎样的让我快乐。
而如今不能了。
因为另一个我的缘故,我失去了池旭,又亲手重伤了苏逍遥。
我们的友情已经是冰海之中被融化的破碎浮冰,不会再出现于这个世界上了。
事实上,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落寞,那样孤独,那样不合群,那样独来独往。
也正是这样,我才想接近路杰的吧?
因为我们本质上是相似的存在,但我爱上他,多少也有强迫自己的成分在,因为我忘不掉池旭。
而说起路杰,我真的需要给他道歉。
让他经历了那么多不该经历的兽是我,让他看到我就觉得恶心,心情不悦的兽也是我。
“真是对不起啊……路杰。”
我自言自语道。
“晚上好啊,裴垦学长。”
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不会错的,那正是路杰的声音。
“路杰……晚,晚上好。”
我退后一步,尴尬地笑了笑,对他说道。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强迫自己接触我的。”
诶?!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我非常惊奇,也非常不解。
“我看了你留下的信……”
路杰接着说道,挠了挠脑袋。
“是这样啊……咱们两个,还真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啊。”
话音刚落,我才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在路杰面前提起这些的。
这会弄痛他敏感的神经,引起他对我的憎恶。
“是啊,或许正是为了了却这些事情,我们才会相遇的,对吧?”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那个被我抛弃的腰带『巴尔』。
“为什么你……”
“很简单啊。”
路杰向我靠近,然后半蹲下去,手里还在为我戴上那条堪称罪恶之源的腰带。
“娄鸣的计划,我也清楚哦……如果那个时候,你以『裴垦』的身份上台,那么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吧?学校的气氛恐怕会在这之后更加压抑。”
不知为何,早晨还在和我闹脾气,向我露出獠牙的,凶巴巴的他,现在却如此顺从安静。
“所以啊,就让‘校园袭击事件’的主犯,以身份未知开头,再以身份未知结尾吧,戴着面具的反派,总是更有兽格魅力不是吗?”
他边说,边把那个钥匙激活器插到了腰带盒子的凹槽上,然后转动,随后退后几步。
金属片再度从腰带的盒子上飞出,然后附着在我的身上。
『巴尔』,这被冠以神明世界的大魔王的名字的盔甲装备,再次和我合而为一,在昏暗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凌厉。
“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不打算再……”
路杰微笑,说道。
“我在看过那封信之后,就已经了解了你的真实感受,我没有把这些告诉任何的兽,同时,我也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让你『光荣的退场』——既然你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也只好这样了。”
“你是……在保护我的声誉吗?可是我如果在这之后不来上学也会……”
“我会和他们解释的,说你有自己的想法,去外地打工了,但仍然还会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如果有缘的话一定会见面……怎样?我的撒谎水平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而且,素来被大家以不说谎的老实兽看待的我,说出来的话就算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们也不会认为是我撒谎了,因为,我不会说谎的固有印象已经在他们的脑袋瓜子里根深蒂固,难以撼动了……呵呵,你那是什么表情?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裴垦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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