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见着,还是个胆识过人的聪明小姑娘,今天再见,反而有些内敛乖巧了。
不过这样也好,小姑娘就是多面的,这样才鲜活。
苏木也只是随口开开玩笑,见沈鹤拿她无可奈何,她就开心。
沈鹤和小铃音站在门口没说两句话,就有保姆阿姨来为沈鹤引路,说是吉永社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鹤将礼盒递交到年长的那位阿姨手中,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吉永家不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商,从大门到接待的楼里,都需要开车代步。
那四面透风的小型观光车绕着花园转了一圈才绕到一栋楼的正门口。
沈鹤低头看表,竟然开了十分钟。
这样的家庭,一千一千万确实不值一提。
沈鹤被安排在一楼的客厅里稍候,他们去请三楼的社长下来。
沈鹤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对周遭的一切似乎并不上心。
可苏木却大着胆子,从小肥啾身体里钻了出来,打量起了这间客厅。
南面白色的落地窗,水晶玻璃投射下来的光线分外好看,苏木远远瞧着,并不敢靠近,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羊毛毯,沈鹤进门时也被要求着换上了客人用的拖鞋,以免踩坏了地毯。
室内装潢是常见的美式复古风,以原木为主,客厅里还设有壁炉,此时还没有那么冷,但壁橱已经打扫干净,随时都可以使用。
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没有沾染上一丁点的灰尘,苏木不由感叹,这家负责打扫的清洁人员真是尽职尽责。
转悠到一旁的玻璃柜前,苏木意外地发现在柜子中摆放了几张合影,有吉永一家人的,还有一张十分老旧的照片,看着甚至不太像他们这个年代的。
苏木飘回到沈鹤身边,正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新发现,吉永社长便进来了。
吉永社长是个光头,大腹便便,看着十分富态,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冲着沈鹤伸出手,同时出声:“沈先生,太感谢你了,小女能得救,全仰赖沈先生了!”
沈鹤急忙起身回握吉永社长,嘴上还不忘客气几句。
“铃香快来谢谢沈先生!”
还是吉永社长对着身后招呼了声,沈鹤和苏木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人。
正是那天被绑架的吉永铃香。
十四五岁的少女,留着长长的黑发,齐刘海,穿着一套十分娴静的过膝长裙,她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举止落落大方。
听到父亲的招呼,她缓步上前,对着沈鹤鞠了一躬,“谢谢沈鹤哥哥保护铃音,还救了我。”
苏木不由得感叹,这吉永家两个小姑娘一个赛一个地嘴甜,沈鹤大他们都不止一轮了,居然还能被称之为哥哥,真是懂事。
“不用放在心上,在那个时候,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沈鹤谦虚道。
吉永社长哈哈大笑,请沈鹤再度落座,吉永铃香跟着他坐到了沈鹤的对面,而小铃音则爬到了沙发上,在沈鹤身边坐下。
她都还没有沙发的腿高呢。
吉永社长再度开口,“知道沈先生是华国人,今天家里特地准备了华国菜,沈先生一定要赏脸留下来吃饭。”
沈鹤却之不恭。
吉永社长很喜欢沈鹤,直夸他是青年才俊,苏木暗地里吐槽,明明都没问过沈鹤是做什么的,才俊在哪里?脸上吗?
结果苏木被沈鹤狠狠地揉了揉小肥啾脑袋。
正当两方相谈甚欢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沈鹤的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只肥嘟嘟的小肉手,高高举了起来。
“大哥哥,我有个问题!”
小铃音眨着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一脸急切地望着沈鹤。
这个眼神,沈鹤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什么?”他柔声问道。
“那个给我写纸条的绑架犯,他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园区里守着姐姐呀?明明拿到了钱,他直接跑路就可以了,不然就像那天那样,钱被他的同伙卷跑了,那他不就白折腾了吗?”
她口齿清晰,词汇量也很丰富,实在不像一个刚读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聪明得过分。
沈鹤认真地回答她,“因为他虽然很需要钱,但是,他更需要那座钟楼不被拆掉,所以他获取赎金只是下下策,最好还是把你也骗到手,这样他就可以拿你和姐姐要挟吉永社长不拆除钟楼。”
小铃音扁扁嘴,轻轻点头,“这样啊,可是他那么年轻,钟楼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呀,就算他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孙子,也不至于有这么深的感情,都逼得自己违法犯罪了耶!”
沈鹤思索了一番,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他应该是常年受到长辈的影响,将长辈对这座钟楼的情感,代入到了自己身上,他把自己当成钟楼约定里的当事人,所以才会那么执着。”
沈鹤不知道要怎么给这么小的孩子解释“逆向移情”这个概念。
大抵就是,一方向另一方诉述、表达、传递自己或深重、或负面的情感,传达的那一方渴望获得回应,接受的那一方希望能够理解,所以才造成了绑匪后面逐渐意识混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