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凑在那幅画跟前,脸都快贴上去。
“奇怪了,竟然不是打印出来的。”
她的手指在画布上轻轻划过,却忘记自己根本没办法直接触碰物体,一个没留意,手指穿过了画布。
沈鹤问她:“你还懂画?”
苏木有些懊恼的收回手,带着画飘到沈鹤面前,又将画布九十度侧翻。
“你看,这是颜料才能有的色泽,最奇怪的还不是这点。”
她勾勾手指,一只挂在墙上做装饰的羽毛飞了过来,在画布上扫来扫去,从侧面看过去,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边缘。
“这是在纸上画好了一幅又一幅的画,然后将纸张洗薄了,一层一层剥落,只留下颜色分明的一层,在一张叠一张地贴到纸上,是一种贴画。”
沈鹤按照苏木的指示,借着室外光重新打量起这幅画来。
“看来这幅画的谜底,就藏在图层里了。”
沈鹤坐回原位,掏出手机来。
苏木还在画前思考。
画上美人确实是用这种法子呈现出来的,可是美人图底下好像还有一层内容。
曾经有传言,达芬奇在创作《蒙娜丽莎的微笑》时,就是用了一种叠加画法,在蒙娜丽莎之下还有一幅画。
如今的蒸汽朋克美人像底部就好似如此。
沈鹤眨了眨眼睛,在苏木提示的部位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微妙的痕迹。
苏木着急:“这个底部有非常细小的花纹,不是纸张本身附带的,而是画出来的,但是在美人像周围,有些花纹突然就变形了,甚至还有粗细不一,颜色不均的,这说明,底部的这层背景下可能还有一幅画。”
她说得信誓旦旦,沈鹤虽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却也选择相信她。
“看来我们需要一些科技的力量,来剥离图层。”
他手里还握着手机,上面正是他在编辑的短信内容,而收信方的名字是“阿正”。
司正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也接到沈鹤的信息,他几乎当下就回了电话过来。
这幅画暗藏玄机,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破解,司正也没法保证局里就有办法解开这张画的秘密。
苏木没敢出声,指挥着茶几上的杂志,往沈鹤眼前递。
那是逐浪热讯的线下纸媒,每个月都会出刊,封面是一些当红明星,而封底这大多是一些企业家的写真。
苏木转过杂志,将封底露出来。
沈鹤会意,举着电话道:“我记得上次音乐喷泉的案子里,涉及到了一家对画十分有研究的公司。”
司正思索片刻道:“你是说梦画国际?”
沈鹤翻开梦华国际CEO采访的那一页,只见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有一个小标题——绘画作品数字化,是破解艺术宝藏之门的第一把钥匙。
文章中写道:“孟潮出身于国画世家孟氏,爷爷孟石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国画大师,可他并不拘泥于笔墨之间,反而坚持一定要让绘画走向数字化。他向记者透露,终有一天AI画库会面世,届时无论是鉴别画作、分析画作,亦或是让每个人都可以创作自己的梦画国度,都将不再是停留于科幻电影里的设想。”
沈鹤:“梦画国际研究的AI作画项目,说不准能解析这幅画。”
司正和孟潮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性情也捉摸不透,也不是很好打交道,沈鹤又只能以私人身份请求援助,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帮忙。
“说起来,他们还有个对头公司,也在研发AI作画的竞品,我记得那个老板姓霍……哦,就是逐浪热讯的总公司霍氏集团!逐浪热讯的记者不是一直在央求给你写个专访吗?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委托他们查一查画作的事啊!”
沈鹤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臭小子,注意都打到他身上来了。
“虽然这幅画是点名寄送给我的,但是事关H.G,我一个普通市民并不敢随便处理。遇事不决,得找警察,明天我就叫闪送,把画打包送到警察局。”
沈鹤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生动,苏木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对面的司正一听沈鹤似乎是要撂挑子,立马急了:“鹤哥!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啊,这样吧,正好明天老师要出席梦画国际的一个晚宴,您也来,由老师引荐,孟潮怎么着都得给几分面子的!”
沈鹤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司正和沈鹤的老师,是局里一位相当有资历的老刑警了,常年奔走于一线,年近六十,没有孩子,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刑侦工作中。
只是最近上头彻查,老刑警被连坐了,现如今每天也只能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地来回喝茶。
这位老刑警和孟潮的爷爷孟石白是旧相识,年轻时曾经就过孟老爷子的命,所以孟氏家族上下对这位老刑警都十分敬重,凡是有什么晚宴、家宴的,是必请老刑警赏脸的。
沈鹤对于要去见老师这件事,内心有几分抗拒。
刚回国司正就提过这事,可在沈鹤左推右耽搁下,一直拖到了十一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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