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队从周腾家里拿到物件后全队出动,以学校到家里的距离为中心,向四面扩散搜索。
沈鹤这边也没有闲着,李主任的申请得到了校方的许可,她带着沈鹤前往档案室。
根据档案资料的记录,学校最近入职、离职人员多达九名,多数是保洁、食堂的工作人员和值班安保人员。
沈鹤将相关的资料提取出来后,就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他就一头扎进了书房,噼里啪啦地不知道在输入些什么。
苏木在一旁转来转去。
“沈鹤,搜救队这么个搜索法,跟大海捞针一样,真的找得到周期吗?”
沈鹤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摸了摸杯壁,没有喝下去。
“搜尸犬和搜救犬如果在同一个地点发出报警信号,那就能锁定具体位置了。”
可城市这么大,道路又错综复杂,这样搜索还是太难了。
“搜救犬是凭借味道来确定位置的,如果是依托存留过的痕迹,找寻方向,那我应该也可以吧?”
苏木讷讷道。
沈鹤敲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他问:“你之前是怎么锁定朝比奈的?”
苏木回神,站在窗下扭头看他,“我能看到朝比奈身上的元炁,只要她的情绪足够强烈,我就能看到那股元炁,有时候在你身上我也能看到。”
一开始苏木也没有搞清楚那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直到她后来和黑影大战了一场,她才有所顿悟。
每个人身上都有自身携带的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之为“元炁”。
性格越鲜明,个人意志越强盛,这股“元炁”就越能具象化。
苏木是灵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自己留存与世间的“元炁”,所以她能感应,也容易被影响,甚至可能被吞噬。
沈鹤总说自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唯物主义,在亲眼所见之后,反而会更容易接受和相信。
所以对于苏木的解释,他选择全部理解,并且试图帮她分析:“你可以尝试看看,我调到了周期家门口的监控,他前后两次进出家里,第二次明显情绪波动较大,可能当时和徐琳发生过争执,我们在他家里看到满地的练习册,应该就是母子两人争吵时打散的。”
他将周期的笔记本摆到书桌上,“这个上面,有周期的元炁吗?”
苏木转过身来,凝神合眼,将右手抬放到笔记本上方,细细感受。
从笔记本上,有一缕一缕的轻烟冒出,轻轻扫过她的手心。
苏木睁开眼,“只有一点点,能感受到,但是太虚弱了,我需要很强烈的气,否则没有办法从大堆的人群里找到他。”
沈鹤的食指在键盘上虚虚敲了两下,随后给司正拨通了电话:“你还在医院吗?”
“在,徐琳低血糖很严重,身上还有多处被殴打的伤痕,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但她不放心周期,闹着要出院,我已经通知了她父母过来照看她。怎么了?”
司正说话,就从病房里退了出来,房门没有完全合上,方便他注意徐琳的动向。
“一会儿你去一趟徐琳家,把周期的枕头拿过来。”
司正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犹犹豫豫地从喉咙里冒出几个字,“鹤哥……你……还有……这种……嗜好啊……”
沈鹤强忍住内心想要暴走的冲动,揉着额角:“这是为了找到周期的下落,你不要多问,按我说的做。”
末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见苏木也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沈鹤还是耐下心来解释道:“你刚才说需要他有强烈的情绪,我本来以为他和徐琳争吵是围绕笔记本来的,那么笔记本就应该留有他的强烈情绪,但你说还不够,我想可能不是情绪,是能承载他精神的东西,人在进入睡眠状态里,是最放松的,思想、情绪、精神的防线也是最低的,所以枕头被子这类东西,应该更加有用。”
“有道理啊!”苏木像是配合似的赞叹一句。
可沈鹤还是听见了一道细小的声音,在默默吐槽。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听起来还是很变态呢。”
沈鹤:……
司正把枕头带到沈鹤家来时,站在门口,表情还很复杂。
苏木从沈鹤身后偷偷瞥了司正一眼,不小心窃笑出来。
“鹤哥……”
“嗯。”沈鹤面无表情地接过枕头,背过手,将枕头拎在身后,方便苏木靠近。
“你……”
“别说话。”
“哦……”
司正就这样和沈鹤站在门口,两人互相对视着,僵持了好一阵。
“沈鹤,我感受到了!”
听到苏木兴奋的声音,沈鹤面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他将枕头丢回司正怀里,“还回去。”
“啊?就这样?”
司正一头雾水。
但这事儿,没法儿跟他解释,沈鹤折回书房拿出一小沓文件,递给司正:“兰亭中学近期流动职员共有九名,我从他们的生活轨迹,家庭背景,以及外貌特征上进行了筛选,只有两个人有可能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这是他们的资料,你去查一查,从这条线索,也许也能找到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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