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阮鹿棠辞掉了周期的家教工作,电话也打不通,沈鹤也没有机会再告诉阮鹿棠周期为她准备的庆祝。
还是徐琳告诉沈鹤,是一名男士打来电话,自称是阮鹿棠的男朋友,他说因为周期的事,阮鹿棠受到了惊吓,病了好几天,所以就不再来了。
因为以前阮鹿棠和这名男士通电话的时候,徐琳在场过,能认得出声音,也没就没有做他想。
苏木知道这事儿,还气了好几天,说一定是霍子骁那个霸道总裁擅自做的决定,阮鹿棠那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被绑架就吓得不告而别呢。
听着她气呼呼地为阮鹿棠打抱不平,沈鹤还好笑:“你跟她也不过数面之缘,也没有说上一句话,怎么对她就有这么好的印象。”
苏木叉着腰,嘚瑟地笑了两声:“嘿嘿,这就是眼缘吧!她长得可爱,又很有担当,我很喜欢她!”
她后面还有半句话,在心里默默道了出来:“不像某些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失恋失意的颓废大叔,很难产生好感。”
沈鹤冷笑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几天后,就到了和孟潮约好看画的日子。
孟潮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但礼数方面却一直很到位。
早上九点多沈鹤就接到了孟潮助理的电话,询问他今天具体的见面时间,还告诉沈鹤,考虑地画比较大,携带并不方便,所以届时会安排车辆来接他们,让沈鹤不用担心运送问题。
“我觉得孟潮比霍子骁会做人!”
最近,苏木总是会适时地冒出来,踩一脚霍子骁。
并不是为了夸孟潮,毕竟前两天她在玻璃窗边看到有邻居遛狗,那小狗应是憋到指定区域内,才放松去大小便。
那时,苏木就说:“我觉得这狗比霍子骁有素质。”
她还挺记仇。
沈鹤端着咖啡从她身后走过,心里记下了,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惹怒她。
中午十一点,沈鹤来到了梦画集团的大楼下。
孟潮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他,身边还跟了几个带着白手套,穿黑西装的人。
“孟总。”沈鹤主动伸出手。
孟潮面上有几分和善的笑意,虽然还是掩盖不了他浑身阴森的气质。
“沈先生,叫我孟潮就好。”
两人这边寒暄客气,那头在几名保镖的护送下,那幅画被抬进了大楼,戴着白手套的那几位向孟潮示意后,紧跟上去。
孟潮向沈鹤解释:“这是常年与我们公司合作的鉴定师,他们全程监督、保护,确保画作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这意思是告诉沈鹤,不要担心,不会以假冒真换了你的画。
不过,沈鹤确实从来没担心过这件事。
画作的分析是需要时间的,在孟潮的带领下,沈鹤参观了他们的机房和展厅,大致地了解了他们将如何分析和数字解剖这幅画。
技术内容听得苏木晕头转向的,差点在沈鹤口袋里进入睡着。
不过参观展厅的时候,苏木倒是来了精神,因为要保护画作,所以室内没有自然光线,和博物馆一样,全程采用精准温度的灯光照射。
苏木便自行离体,溜达去了。
有孟潮在,沈鹤也不好出声阻止,只能时时留意苏木的位置的,避免她转悠开心了,人跑丢了。
沈鹤对于艺术的鉴赏,可以说是俗人一个,虽然怀有敬畏之心,但并看不懂这些高雅的艺术。
只是在看到一幅山水画时,沈鹤停住了脚步。
画上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一条蜿蜒小溪,还有隐在山脚下的酒村农家。
这幅画名叫《人间》,没有署名,但放在整个展览厅最中央的位置,想来应该是一位大家之作了。
虽是叫人间,可画面上的主体是层峦叠嶂的山,颜色用得非常大胆,山体如翡翠碧玉,让人不禁想起那幅旷世名作《千里江山图》。
那条溪流清澈见底,隐约可见跃出水面的小鱼儿,正在奔着激流往上游行。
用以表达人间烟火气息的房屋也没有四处点缀,只在画面小小一角,成堆地盘在那里,有几道寥寥炊烟,完成这画中的生活气息。
可不知为什么,沈鹤看到这幅画,立马就能想到鲜活的人间。
或许是因为颜色丰富,也或许是因为每一处都栩栩如生,这幅画上有生的气息,浓烈得让人看一眼,就会想到人间真好。
孟潮走过来,见沈鹤在品味这幅画,脸上终于浮现可清晰可见的笑容。
“沈先生很喜欢这幅?”
沈鹤淡笑:“我也不太懂画,但这幅画,很生动,也有禅意,颜色活泼,但不失雅致,景物单薄,层次却十分丰富,我很喜欢。”
孟潮语气里有几分得意:“这是我妹妹的画。”
提起妹妹,孟潮身上的阴森褪去了不少,甚至沈鹤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炙热的情感,怀念又爱怜。
沈鹤略微感到了不适。
这人……也怪变态的。
随后,孟潮邀请沈鹤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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