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鹿棠在沈鹤家里没有待多久,换了一身没摘吊牌的新衣服,简单擦了擦脚,就匆匆离开了。
沈鹤不放心,还专程打电话让司正来接的她。
“你家里为什么会有女装?”傅雪臣转着车钥匙扣,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围着沈鹤打转。
可沈鹤却没什么心思搭理他。
因为苏木一回家,就下意识地从小乌鸦里脱身而出,现在正在模拟泄了气的气球,满屋子乱飞。
他可是记得傅雪臣是能听到苏木的声音的。
“你该不会在东九区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开发了新癖好吧!”
沈鹤反手将一包绷带扔向傅雪臣,“你的订单已经完成了,可以滚蛋了。”
傅雪臣抬手接住绷带,作小手帕拭泪状道,“沈鹤你做个人吧,利用完了人家就要赶人家走,渣男!”
沈鹤:……
怎么看开发了新癖好的人都不应该是他吧。
看着苏木一路飘上了二楼,沈鹤举步去跟过去,丝毫不理会身后大呼小叫的老友。
至于家里的女士服装,当然都是为某个小女鬼准备的。
只不过他手里的小纸人没剩多少了,原想多攒几身衣服,一起烧给她,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帮帮别人,也算不错了。
“沈鹤——”
“沈鹤——你搁哪儿呢?太阳晒屁股了!”
跟上二楼,从他房间里传来一声醉醺醺的呼叫,幸好声音不算大,沈鹤三步并作两步闪身进了卧室。
入眼的就是某小女鬼漂浮在他床头,指挥着他的被子,一会儿翻来覆去,一会儿卷起来,一会儿抖两抖。
大概是没从被子里找到主人,小女鬼有些不大高兴,扁了扁嘴,“沈鹤!”
“在这呢,”沈鹤在她身后出声,“要做什么?”
见着了沈鹤,苏木当即就笑了出来,跟只小狗一样,凑到他跟前,摇头晃脑道:“你起床啦!我们今天查什么案子呀?”
沈鹤顺势坐到床边,抬着头与她对视,“你想查什么案子?”
苏木摸着下巴佯装思索,迷蒙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我想查一查四年前你遇到什么了!”
她突然提起这件事,有些出乎沈鹤的意料,原以为她会要求他来调查自己的被害的真相,却没想到她竟对他的过去,这样感兴趣。
沈鹤微微勾起嘴角,声音里带着蛊惑的味道:“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
“很重要!”苏木重重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答案不足以表达她的意思,又强调了一遍,“你很重要!”
低醇的笑声从沈鹤唇角溜出,“我会告诉你的,等你酒醒之后。”
“真的吗?”
“我不骗人。”
苏木歪着脑袋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
如果她此时清醒的话,就应该问一问,如果沈某人不骗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骗子存在吗?
但迷迷糊糊的苏木什么也想不清楚,含含糊糊地应下之后,为了快点醒酒,又听从沈鹤的安排,钻进小乌鸦里,乖乖打盹。
次日,宿在客厅的傅雪臣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他抓了抓没喷发胶的柔顺短发,在门铃与敲门声齐飞里,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的邢凯与睡眼惺忪的傅雪臣,站在沈鹤家的大门口,两两相望,沉默无言。
“你是?”
“你是?”
恰好,沈鹤从二楼穿戴齐整的下来,冲着门口的两人问了声好,他身后还跟着已经恢复精神的苏木,只是另外两人看不见她罢了。
一杯温水递到邢凯面前的茶几上,沈鹤顺势落坐沙发,“还没有到上门拜年的时间。”
邢凯怀里抱着他的尼龙背包,像是装了不少东西的样子。
他严肃得很,全然不像之前上门来时的粉丝模样。
“我今天来,是想向您求证一件事。”
见他如此异常,沈鹤心下已有了几分思量。
邢凯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再说出什么来,还时不时地瞟一眼端着牛奶,咀嚼着面包,站在沈鹤身后的傅雪臣。
在他第六次看向傅雪臣时,后者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你是要我回避吗?”
不然呢?
邢凯尴尬一笑,“方便的话……”
“你想问什么大可直接问,关于我的事,雪臣也都清楚,没必要回避他。”
沈鹤出言打断了邢凯的话。
倒是没想到他们两人关系这么好。
可邢凯还是有些犹豫,傅雪臣也是个爽快人,见状笑道:“东九区的小妹妹还没起床呢,我拿点早餐给她送过去。”
离开前,他还拍了拍沈鹤的肩膀。
傅雪臣和沈鹤的感情非常亲厚,两人不仅是发小,更是知己。
少年时沈鹤叛逆不羁,常因自己的坚持和父亲起了冲突,每回都是傅雪臣从家里溜出来,陪他从白天到黑夜地在外头流浪。
后来长大了,反倒是傅雪臣跟他父亲意见不和,经常被沈鹤收留了。
这两兄弟,看起来性格迥异,但在许多事情的坚持和执着上,说他们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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