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大喊冤枉,“我都把鹤哥推过来给您排忧解难了,哪里是没良心!”
可纪书朗是什么人物,几个猴崽子的心思,他能不知道?
“得了吧你,”他端着烟斗,单手背在身后,睇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沈鹤,“只听过他安排别人,什么时候他还听过别人安排,他要做什么,九头牛都拉不住,他不做什么,刀架在脖子上也动都不动。”
到底是亲老师,对沈鹤的脾性了解得太过清楚。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料到了,这件事最后一定会落在沈鹤头上。
他现在身份多有不便,稍不留意就会成为几方斗争的突破口,以不变应万变是他这本分人最好的应对之策。
可社会问题,百姓民生,又岂是你想明哲保身,就能全身而退的。
在其位还是得谋其职。
这是纪书朗一贯的坚持,所以就算沈鹤不来找他,他也得上这爱徒的门,把案子托付给他。
只不过,他倒是没打算现在就来找沈鹤的麻烦,毕竟他才受过伤,亦师亦父的纪书朗怎么可能不心疼,本想辛苦辛苦司正,让他两头先兼顾着,等过段时间沈鹤身体好些了,再找他来接手。
却没想到,沈鹤突然转了性……也不能说是转性,是回归了本性,主动找上门来了。
原先那个少年郎,一听说有案子,可是甭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先跟进再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查案子,就是在找案子查。
跟他那个闲不住的老子是一模一样,都快退休了,还整天盯在局里督查案子。
纪书朗也不多说,带着三个大小伙儿往书房里去。
来都来了,就甭提那些虚头巴脑的,直入主题吧。
傅雪臣将沈鹤的轮椅推到书桌边,纪书朗站在书房的阳台前,一面给自己的烟斗里调烟丝,一面给司正使了个眼色。
后者颔首,从书桌上拿起档案,给沈鹤进行案件情况汇报。
“报案人蓝萱,女,二十岁,帝都某轻纺大学在校学生,两年前用Cynthia这个网名在橙子传媒直播网站上做主播,现在是平台上小有名气的网红,有八十多万粉丝,据她称案发当日,受同为主播的‘辛小可爱’邀约,到明珠度假酒店参加私人主题派对,应邀前来的还有四名主播和三名男艺人,只是派对到了后半段,有两名男艺人和三名主播先行离开,而她喝下了掺了迷药的酒,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在段思明的床上了。”
“她是在派对上待到了后半段才昏睡过去,还是之前就昏睡过去了。”沈鹤出声询问。
司正翻了翻档案,“补充说明里提到她是见人散的差不多,也想起身离开,却突然酒精上头,晕了过去。”
“那就是后半段了,”沈鹤颔首,“继续。”
“她醒来后,第一反应是慌乱和害怕,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准备离开酒店,段思明却醒了过来,两人说了没几句便起了争执,随后段思明再一次对她实施了强暴。”
司正念到一半,表情有些莫名,便主动停了下来,看向沈鹤。
后者低垂着眉眼,还在思索之中,见司正没了下文,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继续往下。”
“蓝萱说,段思明将她囚禁在酒店房间里,长达二十多个小时,次日清晨,段思明有工作需要离开酒店,她才偷摸着跑了出来。”
“完了?”
司正翻了翻文件,点头,“完了。”
沈鹤手里还在把玩那只司正看不过去的小肥啾,轻嘲道:“你整理了半宿,就整理了这么点东西出来?”
司正有些委屈,“哥,我的亲哥,我手里还有自己的案子,忙不过来了都。”
“这确实不怪他,”纪书朗叼着烟斗,倚在门边,帮司正说话,“接待和问询的是刚调到我手底下的小孩儿,实战经验不足,应对不来当事人,所以还漏了不少信息,当时我也不在局里。”
沈鹤表示了解,又问,“蓝萱现在在哪儿?”
司正抢答,“在她家里,由那名叫‘辛小可爱’的主播陪同着。”
听到这里,沈鹤眉头皱了起来,“联系平台,让她们两个近期不要直播,也不要透露案情相关的信息,约个时间,出来谈谈。”
书房里头还放了一张真皮沙发,傅雪臣长手长脚的躺在沙发上,正在扭纪书朗的魔方玩,听到沈鹤的话,转过头来,“为什么不让她们直播?”
“事情还没有核查清楚,她们率先在网络上传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论,对案情调查百害无一利。对被害人也会起到二次伤害。”
这方面司正倒是清楚。
但警方也只能起到劝阻作用,没办法直接让平台封禁账号,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蓝萱是被害人,也没有嫌疑人风光无限,到处赶通告,被害人却只能关在家里默默哭泣的道理。
傅雪臣耸了耸肩,光是听案情报告,他都听出了一堆可疑点,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真不好立刻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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