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臣的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苏木和沈鹤绕到傅雪臣身边,看着屏幕上最新的信息报告,孟汐因为体温、血压降低,呼吸衰弱,而腹部出血点没能完全愈合,身体告危。
苏木动了动手指,页面向上滑动起来。
“今天出现了好几回生命体征大幅变化……”她双手握拳,咽了咽口水,看向身边两个男人,“好像都是我回忆起从前的事时发生的。”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么每回只要苏木想到从前的事,孟汐就会进入病危状态,也有可能正是因为孟汐病危,所以苏木才会想起什么。
傅雪臣抿了抿唇,艰难开口,“有一种民间传说是这样的,人缺失了部分的魂魄,所以进入植物人状态,就算人醒了,魂魄不全也会有失忆、脑损伤的情况,要不然我们把苏木送去医院,让她试试和孟汐合体?”
他的视线转到沈鹤身上。
这听起来似乎是无稽之谈,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人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如何,还不如豁出去试上一试。
“你想去吗?”沈鹤柔声问着苏木,后者沉思半响,重重点了点头。
她又何尝不想活下来呢?
说动身就动身,考虑到小铃音一个人在家并不安全,傅雪臣还是被留下照看孩子。
沈鹤驱车前往古仁医院,二十多公里的路,他竟然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夜幕降临,团团乌云遮蔽着皓月,空气中散发着沉闷潮湿的味道。
原本这样的情况苏木不用附身也能自由行动,可她刚刚踏进医院大门的那一秒,一道强而有力的推动力,将她从里面推了出来。
就像是在排斥她进入一般。
之前她不止一次进入过医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苏木困惑地看向沈鹤。
“可能这里离你的身体太近了,有些什么缘故,让你和身体没办法靠近。”
他只是推测,也不敢说肯定。
但苏木心急如焚,沈鹤只得让她再一次附身。
这次有了沈鹤的掩护,苏木终于顺利的迈进了医院内。
从前台处问的孟汐正在六楼手术室里,晚间的医院仍然很忙碌,沈鹤是跟着急诊送出来的病人一同进的电梯。
宽大的电梯在摆下一张病床后,就显得有些狭窄了。
送医的家属在沈鹤身边哭得泣不成声,而病床上的那名年轻女子更是面色惨白,身下大片的血迹,血腥味浓郁的纵使是见惯了凶杀现场的沈鹤都不由得皱眉。
似乎是流产大出血。
六楼一到,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往手术室里赶,跌跌撞撞跟着跑出去的首先是女子年迈的母亲,嘴里叫着女儿的乳名跟着往手术室前跑,被护士拦住后,她揪着慢一步赶过来的女婿痛骂,怪他没有良心,怨他不知好歹。
沈鹤站在电梯门边,原本准备迈出的脚步,突然顿住,再也没法往前一步了。
他看到有一个轻飘飘的身影,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那是刚才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神情十分茫然,在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又瞬间落下眼泪来。
她想要上前抱住母亲,可手臂就那样穿过了母亲的肩膀,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砸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身影消失了。
沈鹤的脚步动了动,扭头四下寻觅起来。
藏身于他体内的苏木明了了一切,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你只能看到生灵,看不到死灵。”
下一刻,手术室的大门推开,医护人员走向那位母亲和丈夫,遗憾地摇了摇头。
她走了。
霎时间,头发花白的母亲失声尖叫,随后便晕倒在了原地,医护人员们又手忙脚乱地上前来救她。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沈鹤的脸上突然一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他面颊上滑落了下来。
“你害怕吗?”他低哑的嗓音,就像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一般。
苏木在他身体里,能察觉到他所有的情绪,能感受到他所有的感官,她只觉得自己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此刻正在缓慢地、沉重地、悲痛地跳动着。
“有……一点点。”
她小声道。
接着,她失去了视线。
男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与眉眼。
“我也是。”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在谈论喜欢的一本书、一幅画、一盘珍馐一样。
可苏木却感受到心口处传来针扎一样的钝痛,窒息感将她包围,嗓子里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好像张张嘴,就能呕出一口血来。
是谁在痛呢?
是孟汐?
还是……沈鹤。
半晌后,沈鹤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往护士所说的第三手术室走。
手术室前围了不少人,他不方便靠得太紧,只能远远地藏身于楼梯处。
他看到孟潮也等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这样的时刻,他还在不断的接着工作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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