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饶有兴味地陪她一同站在窗前往外看,“你猜猜,刚才出现的是K、Q、J里的哪一个?”
孟汐捧着小脸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看身形明显是男人,那肯定就不会是Q了,梅花K代表着亚历山大大帝,而Q则代表着圆桌骑士团里的兰斯洛特,一个王一个骑士,我猜行动的应该是骑士!”
广场上的人员很快就被清到了室内,沈鹤居高临下地看着孤身站在美术馆前的孟潮,对方似是有所察觉一般地抬起头,看向破碎的玻璃窗前。
两人视线交汇后,纷纷向对方颔首。
沈鹤迈开步伐往后走,孟汐见状追了上去,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眼楼下的哥哥,“昨天你让我去办事之后,是不是去找过孟潮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孟汐仰着小脸,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模样,“我昨天在你身上看到了孟潮的元炁,你们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一块儿。”
沈鹤失笑,“你这话听起来有歧义,我是去找了他,向他问问画的事。”
美术馆内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供电,一楼展厅在喧闹过一阵后,众人都被请进了休息大厅里,安保人员将大门把守住,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那些股东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这叫什么事,说好万无一失的,结果又是展示赝品,又是真迹被偷,这个孟潮,真不顶事!
他们聚在门口,叫嚣着要孟潮出来给个交代,闹作一团。
孟潮的那位男助理就是在人声鼎沸中进入的休息大厅,他的表情数十年如一日的难辨莫测,简直就是一张扑克脸,在他目光的扫视下,几个叫嚣的最厉害的股东,反而有些心虚起来。
这个助理,刚出来时是跟着孟老爷子工作的,算是董事长的私人秘书,后来又跟了孟潮,他在梦画国际的地位和能力,众人有目共睹,背靠孟石白,没人敢轻易动他。
而在这群股东们的身后还有数台摄影机正在直播,他们也不好将企业内部的矛盾抖搂到镜头前,也没有那么愚蠢。
助理将室内扫视了一圈,这才道:“诸位不要惊慌,相信警方很快就会将歹徒抓住,至于《雪山萧寺图》的真迹,此刻也完好无损地放置在展馆内。”
“什么?!”
原来常易看似狸猫换太子,将真迹放到了室外水池之中,但其实仍旧藏匿于美术馆。
就在那面放着赝品的雕花墙壁后,有一个夹层,里面做了防潮防爆的处理,《雪山萧寺图》此刻正藏身于此。
而这件事,只有常易和孟潮知道,这位助理也是在不久前听从自家老板的吩咐前来安抚众人时,才知道这个安排的。
一时间,总算是安抚下来了室内的众人,以及直播前的观众。
只是,热搜榜上一连串十多个词条,又一次将孟潮和国立美术馆送到了千家万户的手机里。
而此时此刻,二楼的展厅内,有个男人正站在一幅画前,久久凝望着画作,窗外的月色不知何时从密布的乌云中透了出来,照进温暖宁静的展厅内。
他缓缓伸出手,就在将要触碰到画作的那一刻,身后响起了低沉悦耳的男声:“如果我是你的画,现在应该想着的是怎么自保,而不是盗画。”
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后他干笑两声,缓缓转过身来,红棕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瞳仁,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啊……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鹤轻笑一声,迈步走向男人和画,“所有人都以为梅花3时隔多年再次作案,一定是为了那幅镇馆之宝,殊不知眼前这幅《蔷薇姑娘》才是梅花3的目标,我说得对吗Gino,哦……不,也许该称呼你为——J。”
他话音刚落,Gino脸上憨厚朴实的笑容便瞬间收敛了起来,换上衣服阴郁深沉的模样。
可他仍旧没有松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WBC的记者。”
沈鹤啧啧摇头,“我有位朋友是一家社会新闻的主编,就在刚刚,我请她帮我查证了一下WBC这种老牌外媒里有没有一位驻华记者名叫Gino的,很可惜,她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你的信息。”
话已至此,男人的伪装算是彻底被撕破了,可他却没有露出半分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从口袋里顺势掏出了一把手枪,举向沈鹤,“你是怎么怀疑起我的?”
沈鹤配合地高举双手,只是神情太过放松了,反而让对方有些紧张,不住地四周打量着。
“快到八点的时候,所有媒体都在调整设备准备直播,你却连摄像头的闪光灯都没有调整关闭,很难让人相信你是一位专业的记者。”沈鹤耸耸肩。
J嗤笑一声,没想到竟是疏漏在了细节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鹤面对他近乎于威胁式的提问,表现得从容又温和,像个无害的观众,“昨天我在场馆内闲逛的时候,顺便请孟老板为我介绍了这里所有展出作品的来历,基本上全部都是他高价从海外购得,唯有这幅《蔷薇姑娘》是他的一位好友,为了庆祝国立美术馆的落成,赠送给美术馆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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