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被年长的女人拽着,那人穿着打扮不俗,却面目狰狞,像是要活吃了她一般。
“是谁把你弄出来的,你个害人精,还想来捣乱不成!”
女人嗓门不小,说的话也很是难听。
可阮鹿棠却好似听不见一般,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眉宇间还有几分焦急。
这头的动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沈鹤在舞台上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今天到场的不是业界大拿也是先锋人士,中间出了这么个插曲,无论是对霍氏还是上头,都不好看。
霍子骁几乎是黑着脸侧过身去,对着助理使了个眼色,那助理才从震惊中抽回神来,赶着下台去调停。
那名揪着阮鹿棠不放的女人,是霍子骁的姑母。
霍家从父辈一代起就是全家族靠着霍子骁一家支撑,养惯了的吸血虫,如今到了霍子骁这一代,兄弟姊妹们也是靠着霍子骁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虽不至于想要争夺家产,但确实也个个都是混吃等死的祖宗。
像霍子骁这样的人,无论是婚姻还是交朋友,都要以家族利益为先。
他的一个不慎,就是全家族的湮灭。
所以阮鹿棠的出现,成为了霍家人心里头的一根刺。
霍子骁对阮鹿棠一直很是不一样的,他总是把她带在身边,虽然从来也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阮鹿棠是他霍子骁的掌中之物。
可阮鹿棠是什么人?
一个穷学生,在偌大的帝都,无立锥之地,没背景没家世,就连亲人她都少得可怜。
除了那身皮囊,和她脑子里的那点学识,面对繁复的豪门家庭和诡谲的上流社会,她没有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
因此,霍家人决不允许霍子骁给阮鹿棠正名,也绝不会同意阮鹿棠进他们霍家的门。
如果说,她一直做个小的,被养在外头,霍家人忌惮于霍子骁,也不会多加干涉,但她竟然刺伤了霍子骁。
这就非同寻常了。
这是要断他们霍家的富贵,这个女人不能留在霍子骁身边。
主张起诉阮鹿棠的是霍子骁的父母,但将这事捅出来的,正是霍子骁的这位姑母。
她自小性格就乖张霸道,但对这个侄儿却一直如珍如宝,她看中自己轻松快活的命,所以对于哥哥和侄儿都是捧着护着,以此来保全自己的一生。
她知道,只要是危及到霍子骁的,霍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紧张。
故而她要做绝,让阮鹿棠在帝都待不下去,让她再也没办法近霍子骁的身。
今天,阮鹿棠本应该被关在拘留所,等候取证和开庭,霍家人还上下打点过了,说她危险得很,不能轻易将她放出来。
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霍家姑妈不知道,可沈鹤、孟汐和傅雪臣却清楚得很,阮鹿棠是被霍子骁派人保释出来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实非常人能理清。
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还是要解眼前之围。
沈鹤取下立在他跟前麦架上的麦克风,清了清嗓子,“是了,这也是十分常见的一种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利用意外事故,制造更大的噱头,当我们同时聚焦于眼前这两位女性的时候,诸位都知道,我正与你们一同注视着她们,可事实上呢?”
众人又随着他的声音移开目光。
彼时舞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巨大的书本,只听“嘎吱”一声音效响起,书本被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身穿中欧世纪马甲西裤的男人,他戴着精致的领结,手里杵着银头拐杖,施施然向众人鞠了一躬,随后拿起话筒来,“事实上,已经李代桃僵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变成了段思明。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第一声尖叫,现场众多年轻人瞬间被点燃了一般,欢呼起来。
段思明露出灿烂美好的笑容,回应着台下海浪一般的欢呼声,“犯罪心理学是一场逻辑与心理的博弈,而霍氏今天要实机演示的游戏,则会为我们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让我们向黑暗迈出一步,这一步不是为了融入,而是为了驱逐。”
随着他的旁白声落下,现场的播放器中响起了他的最新专辑,灯光、舞美瞬间跟上,一轮新的表演开始了。
趁着大家都被段思明所吸引,霍子骁的助理赶忙上前控制住霍家姑妈,将人直接拉走了。
而阮鹿棠则在一个不经意间消失在了会场。
她们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鹤从后台走下来,霍子骁迎上前去,冲着沈鹤友好地伸出了手,“谢谢沈先生施以援手。”
他这句话包含多重含义。
可沈鹤只当没有听懂,“演出意外常有,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客气地回握住了那只手,可却没有多留,“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霍子骁心里装着阮鹿棠的事,也就没有再同沈鹤纠缠。
可他不知道的是,傅雪臣早一步带着阮鹿棠上了沈鹤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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