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商场的变化比一个豪门千金的身体健康还是更有热度。
孟汐一口一口嚼着苹果,心中默默感谢自己的碌碌无为。
她这头吃着苹果,沈鹤走到她床边坐下,替代了刚才孟潮的位置和工作,将剩下的那半颗苹果切块,一块一块地往她碗里舔着。
她吃一口,他塞一块。
孟汐:……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是吧?
“我……吃不下了……”她两颊塞得鼓鼓囊囊的,说话都有些听不清。
眼看着沈鹤就要对第三颗苹果皮痛下杀手了,她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腕。
沈鹤怕刀伤着他,将刀尖撇向自己,“你的食量比猫都小,这样怎么提升免疫力,瘦得快成纸片儿了。”
他这样窃窃叮嘱的样子,一下子将三人带回了同一屋檐下的那些时光。
孟汐垂着眼帘,“苹果不好吃……”
沈鹤扭头冲着傅雪臣道:“订一份尚德楼的鸡汤,不要加葱,少油。”
靠着墙壁看好戏的傅雪臣突然被提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上那齐齐看过来的眼神时,才后知后觉道:“噢……我马上去……”
可刚应下来,不禁纳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任劳任怨,沈鹤又不是不知道尚德楼在哪儿。
“小汐!”
他还没走出病房门口,就和迎面冲进来的阮鹿棠撞了个满怀。
“你没事……”
“小汐——你真的醒了!”
傅雪臣揉着吃痛的胸口,还想问问阮鹿棠有没有受伤,可那女人一路奔着床上的人去,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刚刚自己撞到了什么。
“我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傅雪臣哀怨地叹了口气,默默退出病房,订餐去了。
而这头,飞扑向床边的阮鹿棠,涕泪横飞,可孟汐见她就这么直愣愣撞过来,下意识躲了躲,阮鹿棠扑空了,趴在床边呆愣愣地抬头看上孟汐。
“小汐?”阮鹿棠的表情看起来相当难以接受。
其实只是因为她来得太突然了,加上孟汐并没有回想起多少和她有关的事,虽听她讲过不少过去的经历,但就跟听故事一样,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所以孟汐对阮鹿棠的感情还没能彻底唤醒。
可这个举动在阮鹿棠的眼里就有着别样的意义了。
她从来不会躲避自己的接触,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她主动贴过来。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没法儿原谅她?
“你怎么哭了?”孟汐见阮鹿棠哭的像个小孩儿一般,眼圈和鼻子都红了,说话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看着就像是悲伤过度,她担忧地抽出纸巾帮阮鹿棠擦眼泪,“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擦了眼泪,她还轻轻地摸了摸阮鹿棠的脑袋,哄孩子一般,“眼睛都肿了,再哭要头疼了。”
阮鹿棠那刚刚被擦掉的眼泪,瞬间又夺眶而出,连绵不绝,在脸上都挂出了两条涓涓流淌的小河。
她扯过孟汐,将她抱得紧紧的,张着嘴哇哇大哭。
这么长时间以来,谁都没见过这样的阮鹿棠,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总是倔强的、机敏的、坚强的、勇敢的。
哪怕霍子骁将她禁锢在身边,百般欺辱于她,她不曾这样哭泣过。
孟汐的心这一刻又软又酸,她摩挲着怀中人儿的后背,她也不比自己丰腴多少,想来这大半年来,她一定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一定很思念自己。
纵使她没了过去的记忆,可是见到阮鹿棠时,孟汐总是心生欢愉和怜惜的。
待阮鹿棠冷静下来时,傅雪臣的鸡汤都已经送过来了。
她像个陀螺似的在病床前忙活,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揉腿,一会儿还要背着人去上厕所。
孟汐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别这样,我都不太习惯了……”
她能隐约感觉到,从前两人的相处模式,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别扭。
阮鹿棠停下到汤的手,问:“你真的是因为不记得我了……而不是跟我生气?”
孟汐笑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虽然记忆没了,可你还是你啊,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
她以为阮鹿棠问的是作为凶手嫌疑人的事。
阮鹿棠眉头蹙起:“可我……”
“你是想说,你接受了霍子骁金钱上的帮助吗?这不算伤害。”
孟汐话落,病房里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
孟汐后知后觉,干干笑了两声,边回应边偷偷观察沈鹤的表情,“我听我哥说的……他说他调查过你的一些事。”
“你真的不计较这些吗?”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计较什么,但我想,从前的我,应该什么都不会和你计较的。”
从阮鹿棠的家庭情况来分析,并不难猜到她从霍子骁那儿拿钱是为了什么。
她将自己和孟汐的感情看得过分崇高,所以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可这错本不在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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